他的話沒說完，夏桑卻曉得後麵是什麼意思，眼神愈發的暗淡：“沒有兩全之法了嗎？”
顧司宸也從床上坐起來，神色是罕見的嚴肅冷厲：“沒有！”
“為什麼？”夏桑一臉的頹然。
顧司宸的聲音鏗鏘有力，帶著極強的穿透力，“因為他不會舍棄顧氏，我也不會忘記仇恨。”
夏桑失語，茫然地看著顧司宸，心情有些複雜，胸口悶悶地疼。
兩人都沒再說話，對望著彼此，沉默的時光像一把鋒快的刀，隔開兩人的距離。
夏桑慢慢地低下頭，扶著肚子下床。
“去哪兒？”顧司宸一把攥住她的手臂。
“上廁所。”
夏桑啞然道。
此話一出，顧司宸這才鬆口了她，夏桑疲倦地走入洗手間，當門合上那一瞬，她的眼圈就紅了。
為什麼，這麼兩難的抉擇總是要她來做呢？
一邊是此生相許的顧司宸，一邊是十年情深的虧欠。
身份告訴她，她該和顧司宸不離不棄，但情感卻在質問她。
“顧平生等你這麼多年，你對得起他嗎？”
對不起。
可她不知道，這一切是真相。
顧司宸已經對她和顧平生的關係起疑心了，可他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麼。
若要說有，那隻是屬於蘇安安的。
蘇安安虧欠了顧平生的。
她沒有理由要顧平生舍棄顧氏成全顧司宸的仇恨，也沒有立場要顧司宸忘記仇恨去成全顧平生。
這兩人，都是世上最好最好的人。
她隻想他們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