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夏桑應該為顧司宸說話,她愛顧司宸。
所以才會義無反顧的相信。
就是因為太過明白,他的心在狠狠抽痛,他並非是自己想象之中的那麼大度,他還是會妒忌,還是會羨慕。
“你彆哭,我沒有彆的意思。”他為她臉上的淚痕慌神,感覺自己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慌忙道:“我隻是想要你幫忙勸勸司宸,讓他明天早上務必要出席葬禮。”
夏桑低垂下頭,“我可以答應你,我會儘力去勸他。但是我不能百分百的保證他會來,該我做的我會做,但他是什麼選擇,就由不得我了。”
她不會去威脅顧司宸,他來不來葬禮,這要看他自己的選擇。
顧平生眼神暗淡,“好,能得到你的答複我就放心了,你試著和他說說吧,他來不來就看他自己。”
話雖然是這樣說,不過顧平生大概已經猜到了顧司宸的決定,顧司宸肯定是不會來的。
“你看你這幾天這麼累,趕緊回去休息吧。”夏桑叮囑他。
顧平生的眼底劃過一抹亮光,他點點頭,便繞過夏桑走出殯儀館。
夏桑側身站在原地,目送顧平生走入漫天大雪裡。
她輕聲歎息,搖搖頭:“你可真的是會給我出難題,真的讓我好難過。”
雪中的身影逐漸遠去,米白色的風衣融化在晶瑩的雪色裡,再也分辨不清。
夏桑慢慢地轉過身,一步一步的走向靈堂前。
靈堂上掛著白色的挽聯,正中擺放著老太爺的黑白照片,一如既往的冷硬嚴肅,在和靜默冷清的靈堂裡透出幾分陰森的味道。
白燭火光輕柔擺蕩,於地麵劃出陰暗的模糊痕跡。
走到靈堂前,夏桑屈膝跪下去。
顧司宸不來,她要為顧司宸儘孝。
顧司宸這些天很是反常,早出晚歸,連她這個枕邊人都不知道顧司宸早上多久離開,晚上多晚歸來。
她帶孩子,小七越來越鬨,她每天睡得早,竟也沒能和他說幾句貼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