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思恬光著腳下地,打開了房門,就看到了費揚坐著輪椅,原本冷著的臉,在看到她之後,眉心直接擰成了川字。
“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嗯?”貝思恬發出一個單音,隨後滿不在乎的開口,“剛睡醒而已,有事嗎?費揚……哥哥!”
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費揚直接冷眸射了過去,眼神有些冒火。
視線下移,白嫩的腳趾,還可愛的蜷縮在了一起,地上鋪著柔軟的地板,可是這也不能作為她不穿鞋光腳的理由!
偏偏那人還一臉無辜,整個人像是疲累到了極點。
所以,你是在故意氣我嗎??
可是當對著那慘白的小臉,想要反唇相譏的話,都哽在了喉間。
“沒事,你吃過晚飯了嗎?”冷淡地語氣,卻說著關心的話,大概這是世界上最矛盾而又最和諧不過的組合體吧。
“不想吃,沒什麼事的話,可以不吵我嗎?我很困!”搖了搖頭,說完話,貝思恬直接關上了門,甚至還落了鎖。
被關在門外的費揚,看著這於他而言,不堪一擊的門板,眸色漸漸變得幽深。
右手摩挲著左手的手指,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良久,才緩慢的轉了輪椅才離開了她的門前。
走到廚房,將買來賠罪的飲品和蛋糕一股腦的倒進了垃圾桶裡,餐桌上擺放的精致菜肴,也全部奉獻給了垃圾桶。
一點也不在意,這是自己兩個小時的成果。
貝思恬臥室內。
貝思恬背靠著臥室房門,漸漸滑下,蹲坐在地上,以一種保護的姿勢圈住了自己。
大腦依舊昏沉,不過此時卻帶著刺痛,周身漸漸地打著冷顫,看著空調上不能再高的溫度。
貝思恬知道,自己應該出去找點藥,可是就是下意識的不想再去麵對客廳中的那個人。
費力地爬上了床,蓋好被子,連頭都悶了進去,一晚上昏昏沉沉,夢中的場景好像在淩亂的播放著她和費揚相處地點點滴滴。
第二天清晨,費揚看著依舊房門緊縮的屋子,眼眸中像是暈染了畫不開的濃墨,扶著輪子的手,青筋暴起。
周身環繞的低氣壓,讓過來接他的單秋桐,都默默地站在了門邊,不能再遠。
“老大,時間快到了。”弱弱地出聲提醒,看著費揚越加陰沉的臉,單秋桐硬著頭皮繼續開口,“夫人也許是昨晚睡的晚了,難得賴床,我先送您過去,我再回來接她,這樣可好?”
單秋桐深深地覺得,自己放在古代,那活生生就是皇帝身邊的大內總管。
費揚眸色沒有起伏,依舊不帶善意地看著那扇門,就在單秋桐以為他會暴起踢開那扇門的時候,才聽到費揚低啞的聲音,“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