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思恬大腦凝固,右手下意識的捂住了左手的位置,那上麵的戒指,在上次和楊萱見麵之後,就被她拿掉了。
放在她房間裡的床頭櫃上,周遭所有的聲音都似乎漸漸消逝,心臟處迸裂的確實與當初摘下戒指實實在在的疼痛感。
那隻戒指,她自己甚至都清清楚楚地記著拿下來的每一個瞬間!
眼神慌亂,低著頭,甚至對於費揚的話,都來不及做出該有的反應。
費揚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眸色深沉的看不見底,霸道地將她的右手牽回,左手的無名指,甚至沒有留下絲毫屬於他的痕跡!
纖長白皙,指節分明。
“貝貝,當你在經曆一件美好的時候,你會覺得,可能這一輩子,你都不會再遇見比這更幸福的事情了,可是你永遠都不知道,你真正還可以經曆的幸福,遠比你眼前的還要多。”
唇線勾起,兩人相依而坐,魅惑而又低沉的語氣,像是催眠大師專用的聲線,絲絲縷縷滲透到你的大腦的每一個角落。
費揚黑眸一眨不眨的不肯放過貝思恬的一舉一動。
心思起伏,當初的無理取鬨,從來都不是沒有原因的,她摘掉了他的戒指,那一刻沒有人知道他內心的陰暗角落裡滋生的瘋狂的想法。
可是,好在他還是忍住了,好在,現在,費鳴也已經結婚了。
本該歡聲笑語的婚禮,卻因為費鳴全程的冷臉,變成了一場走流程的會議一般。
台上賓客索然無味,更多的卻是對費揚津津樂道,畢竟費揚年少有為,一場車禍,天妒英才,奪去了他本該存有的驕傲。
這事在商業圈不是什麼秘密,反而眾人每每提起,都會忍不住感慨到究竟這意外是不是意外呢?
搭訕討好這事,他們大概都做不太出來,更何況,能接到費家的婚禮邀約,身份地位想來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是以,費揚也樂得清閒,更何況今日本來他也不是主角。
隻是啊,後來,所有去參加了那場婚禮的人,都不太記得究竟發生了什麼,隻是傳言,費家大少,三年沉澱的雙腿,已經站起來了。
貝思恬依舊不言不語,當初拽下戒指撕心裂肺的疼痛,還能隱隱感受得到那疼痛的餘溫。
她……沒有勇氣在經曆一次了……
記憶中,唐正旗和徐月的身影有交織在了一塊……
眼神晦暗難明,下一秒,頭頂卻被溫熱的大掌覆蓋,貝思恬微愣,緊接著,就聽到了那熟悉的男聲,“貝貝,我想讓你知道,這個世界雖然壞,但你卻被深愛著。”
鼻腔酸澀的氣體,直接衝擊到了眼眶周圍,抽了抽鼻子,這感覺,就好像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候,闖了禍,每次都躲在費鳴的身後,最後卻都是費揚挨訓。
自己好像在他的麵前無所遁形,做的事情,他也好像都一清二楚,可是……沒有指責……沒有惱怒……有的隻是細水流長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