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揚臉色沒有什麼起伏,至少貝思恬看不出來有任何的波動,張嘴,想要解釋,卻發現,都是無用功。
費揚還在細心的給她套上襪子,嘴裡碎碎念的說道:“以後啊,要多注意一點,不要貪嘴,上次你生理期痛的死去活來,看以後你還能折騰誰!”
是了,上次貝思恬大晚上冷汗淋漓,一步三晃的在半夜扣著費揚的房門,這一出美人送上門,可把他嚇壞了。
偏偏貝思恬臉皮薄,支支吾吾半天,還是費揚靠著自己超高理解力,猜到了一二。
半夜十二點,推著自己的好夥伴輪椅,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為她備全了東西,偏生那小家夥,還躺在床上,柔柔弱弱白著小臉說道:“還要喝紅糖水的!”
諸如此類的事件,好像在這短短的三個月中,出現了無數次。
可是,他這一副完全就要把她甩手出去的語氣是什麼情況啊?
貝思恬微愣著,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問道,“原來你都知道啊?”
原來,這個人,從來都一清二楚。
費揚點了點頭,“恩,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嘴角縱容的微笑,寵溺著閃爍在眼眸中。
看著貝思恬黯淡到眸子,費揚下了狠心,“好了,不要想那麼多了,好嗎?”
自然而然的摸了摸她的頭頂,嗯,手感還真不錯!
殊不知,那低頭的小姑娘,軟著聲音,濃濃到自責,“對不起,當時楊萱來找過我,我以為你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她說了很多你們之間的事,那些我都不知道,我有點慌!”
聲音低到幾乎像是壓著喉嚨發出的哽咽聲,費揚眼眸沉浮不定,很快地,就默地更加堅定!
剛要開口說些什麼,語音急促的手機鈴聲就打斷了這難得的傷感,貝思恬也像是一下子被拉回了所有的神緒,抬頭望了過去。
費揚深吸一口氣,轉身接了電話,不消片刻,臉色大變。
眼眸中的濃烈的不安,裡麵的無助,讓貝思恬的心也跟著狠狠的揪了起來。
記憶中,似乎有什麼跟麵前這少年相似的麵容重合,可待自己想去細細回想的時候,卻聽見了費揚沉聲問道:“在哪個醫院?”
也不知電話那端的人說了什麼,費揚又道:“好,我馬上過去。”
“費揚,怎麼了?”看著他掛斷了電話,腳步匆匆,拿起一件外套就要向外衝的時候,貝思恬脫口而出。
費揚斂著眸,聲音平穩,可惜仔細聽上去,卻仍舊能夠感受的到他話語裡的害怕之意,“爸出事了。”
“我要跟你去!”
不假思索,貝思恬飛快的回答,是以,醫院裡就出現了一隻活蹦亂跳的小白兔。
費天祥身有頑疾,肺病多年,慢性阻塞性肺炎,哪一次遠沒有這次來的嚴重。
如果調理得當,通常情況下也不會發病,可能最近A市降溫,再加上之前堆積的勞累,這才一下子導致了他的病發。
剛剛給費揚打電話的是他的秘書,據說,他去交接文件時,費天祥因為呼吸不暢已經臉色漲青。
並發到呼吸衰竭,才是致使這次搶救變得更加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