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費天祥以為自己看見了大兒子,小兒子固然同樣優秀,可兩個孩子難免他總會拿出來作為比較,手心手背都是肉,哪裡真的來得那麼苦大仇深。
“好!”略帶著錯愕的點了點頭,隻是不知為何,總覺得眼眶有些發熱。
一出費家老宅的大門,費鳴就直接從宋汐雲環繞著他的臂彎了,抽出了自己的手,語氣冷淡至極,“你回去吧,我讓王叔送你,公司裡還有點事,我今晚在那邊睡了!”
話落,提步離去,絲毫不拖泥帶水。
宋汐雲一個人站在他身後,看著那背影,滿眼的不可置信,小跑追上去,手剛一碰到費鳴的手,就被費鳴大力的甩開。
宋汐雲被這不受控製的餘地力甩了一個踉蹌,美眸在黑暗的保護下,幾番起伏,壓下了心底的異樣,聲音哽咽,“費鳴,你不能這麼對我!”
間或帶著不時的啜泣聲,肩膀瑟瑟發抖,初秋的晚風中,這人看起來是這樣的弱不禁風。
可費鳴在沒了似從前一樣的惋惜,目光森冷,“你想要的,我給不了!”
轉身跨步,身影漸漸和黑暗融為一體。
宋汐雲站在原地,嘴角輕扯。
給費家開了十年車的老人看著這一幕,心中酸澀難平,走上前,“二少夫人,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了,我想靜靜,您先回吧,王叔!”眼圈紅了一圈,故作倔強的模樣恰到好處。
宋汐雲知道,在費家的每一樁每一件事,都瞞不過裡麵那二位的眼睛。
靜靜地走在回天景禦苑的路上,走到雙腿麻木,仿佛沒有目的,像是機械性的,在完成某項任務一樣。
一大開門,一室溫暖。
“你回來了啊!”語氣驚喜,宋汐雲淡淡地掃了過去,卻發現陳邦傑拿著一碗蛋炒飯,電視裡也不知道放著什麼年代老掉牙的片子。
他似乎注意到了宋汐雲視線所落之處,微微窘迫,將飯碗向後挪了挪,高大的身子正好擋的嚴實。
“我以為你今晚不會回來了,就隨便吃了點!”
急忙地開口解釋,目露溫柔。
宋汐雲站在玄關處,一動未動,陳邦傑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勁,大步流星的走過去,“你……你哭過了?”
小心翼翼,試探性的伸出手,觸手一片冰涼,再也管不了心裡地諸多顧忌,大掌落在她的手上,那溫度……
“你在外麵呆了多久啊?怎麼這麼冰?”
不由分說的拉著人進了屋,關好門,將空調又調高了幾個溫度,順手拿走了自己那沒吃完的半碗飯。
開火,切薑絲,紅棗,放了許多,動作嫻熟像是做了千百萬遍一樣。
靜默地看著國內的沸水翻滾,一樣一樣的把東西加了進去,她痛經,往往隻要不注意,一個受涼,必定疼的死去活來!
女孩子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跟在後麵,不知道熬了多少鍋薑湯。
瞳孔猛地一縮,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翻開頂層的櫃子,翻翻找找,拿出了一板藥片,扣破錫紙,拿出了白色的藥片。
放在嘴中,水龍頭下接了一杯水,仰頭咽下。
“你……為什麼要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