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揚臉色鐵青,將人打橫抱起,大聲喊著尚歌的名字,朝著檢查室走去。
王娉清楚地看到,費揚那兩隻明顯粗細不同的小腿,落下的每一步,她都覺得疼。
可是那人卻渾然不自覺。
就那麼抱著她的全世界,堅定不移地走著自己的步子……
手忙腳亂的將人安頓在了費揚的病床上之後,尚歌簡單地做了一下基礎檢查。
長籲了一口氣,“沒什麼大礙,隻是情緒波動太大,一時受激而已,讓她好好睡一覺就好。”
費揚卻不放心,“你確定她沒事嗎?”
隻是簡單地聽了心率,還真不是費揚懷疑他的醫術,這人也是真的不靠譜。
尚歌自然也明白了那裡麵的懷疑,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老子放著大好的可以拿諾貝爾醫學獎的科研不做,委屈巴巴的過來做你這的家庭醫生,你還在這質疑我的醫術嗎??
打擾一下,你這是再逼我發飆。
“你之前擔憂的問題可能會出現,這些時間你多陪陪她。”
擰著眉心,還是打算把最壞的打算告訴他,畢竟弄不好就是一屍兩命。
“什麼情況?”王娉心裡陡然升起了一陣不好的預感,餘光的視線裡,看著費揚臉色突然就沉了下來。
尚歌看了她一眼,沒什麼表情,一本正經的模樣,又帶著一絲疲壞的笑意。
可是王娉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直接轉過了費揚那裡,“告訴我。”
費揚也涼涼的看了她一眼,隨後才緩緩開口,“你沒發現,貝貝在見到大片的紅色之後,會不自覺的後退嗎?嚴重的時候,甚至呼吸不暢。”
經他這麼一提醒,王娉還真的想起來,有一天的為了見唐正旗,她特意換了一身紅色的一字肩裙子。
襯得人膚色嬌嫩,可是那天,處了打卡時恰巧碰到的時候,貝思恬皮笑肉不笑的跟她打了個招呼之外。
其他時間,就連文件都是其他的小姑娘給送過來的。
王娉腦中陡然想到了某些不好的想法,“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目睹了宋汐雲掉了孩子的全部過程,她不是怕紅色,是在怕血。”
尚歌解答了王娉的疑問,確實,一開始,也隻是費揚上了心,他無意中看到了一次之後,也起了疑。
這是一種類似於恐高症類的心理障礙,需要一定的契機還觸發,可是不同於恐高症的是,她的這類心理障礙會不斷的在她眼前回放。
而這,也是剛剛為什麼貝思恬會抓著費揚,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不是自己的原因。
“那要怎麼辦?”王娉焦急的反問,這樣下去,遲早要把人都壓垮了。
尚歌搖了搖頭,朝著費揚的方向怒了努嘴,還能怎麼辦?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用藥沒辦法,心裡乾擾又怕引發產婦抑鬱症。
哪樣風險費揚都承擔不起。
所以,寧願廢了自己的一雙腿,也想就這麼一直守著她,守在自己看得見的地方。
一點點的動靜都會讓他成為驚弓之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