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春濕滾滾眸子在宋汐雲的小腹處,掃了掃,又默默地把視線移回到了宋汐雲的身上。
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有些錯愕地開口,“小雲姐……你這是阿傑哥的孩子嗎?”
宋汐雲沒有點頭,摸著的自己的小腹,“這是你姐夫的孩子。”
沒有說其他的話,陳小春卻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總歸來說,這是一件好事。
手背泛著常年風吹日曬的皸裂,點點裂痕,陳小春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小心地伸了出去。
“小雲姐,我可摸一摸嗎?”
小心翼翼的模樣,眸子裡還帶著不諳世事地好奇,宋汐雲抬手,忍不住的摸了上去,那裡麵的純潔無瑕,讓人恨不得想要毀掉。
將陳小春隨意地找了一個酒店安置下去,那小姑娘顯然沒有注意到宋汐雲眼底的異常。
到了酒店之後,看著那裡麵精修的裝修,還不自在的掐著自己的手掌,抓緊了胸腔的小布包,“這裡應該很貴嗎?”
宋汐雲搖了搖頭,笑容和善,“沒關係,你就現在這裡住著吧。”
安頓好陳小春之後,宋汐雲轉身離開。
是夜,費鳴的辦公室雲霧繚繞。
程新華走進來後,眸光一閃,自顧自地將窗子打了開來,夜晚的涼風帶動了垂地的窗簾,這一陣冷風似乎吹散了一些他的萎靡。
嗓音沙啞,一開口就是止不住地咳嗽,“程新華,你說,我的人生是不是也彆失敗?”
程新華目不轉睛的將其餘的兩扇窗子打了開來,自顧自地忙著手中的動作。
聲音如同機械一樣冰涼,沒有沁著一絲人情,“費副總,明天下午兩點亞太商會那邊有一個商討會議,關於最新的招標,希望您能準時出席。”
清淡地語氣,沒有什麼情緒起伏,記憶中,除了這一張死人臉之外,在沒什麼其他的情緒。
費鳴悶聲不響的狠狠地吸了一口指尖的香煙,濃鬱的煙草彙成一縷高密度的煙香透過鼻腔鑽進了肺裡。
氣息不勻,費鳴一陣咳嗽,胸膛內好像有什麼東西沙沙作響。
“咳咳咳咳……”
咳嗽帶動了他麵紅耳赤,眼眶都湧現著生理性淚水,欲落不落,就那麼生生的紅了眼眶。
叮咚——
【明天我有產檢,已經可以聽得到胎心了,你陪我去吧,好不好?】
解屏,手指滑動,就看到了那一串文字,字字誅心,可是他切除了煩躁之外,在沒有其他什麼的情了。
夜色如水,紙醉燈迷。
原來,一個人做錯了一件事,想要彌補,可是卻沒有任何機會的。
程新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退了出去,隻剩下窗簾在晚風的吹動下,鼓動,簌簌作響,偌大的辦公室,裝修簡約,一塵不染。
多少年輕人為之奮鬥一生的位置……
費鳴扯了扯嘴角,握著手機的手,驀然收緊。
良久,才輕輕地在屏幕上不知道點了些什麼。
幾乎是費鳴將消息剛剛發出去,那邊就馬上做了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