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了摸。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走到臥室裡,拿出了一團花花綠綠的被子,拚接的布料,什麼圖案都有?
然而,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從一開始,見到王月怡的真容時,身後一人僵直粘在上麵的眼神,在看到那團被子,更加驚愕的瞳孔。
“這小被子我給你做好了,等你生寶寶的那一天,就讓費揚拿著去……咳咳咳……包著你的孩子。”
話還沒說,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看得出來,王月怡壓抑的很辛苦,右手捂著嘴,左手捂著胸膛。
想要努力將這一陣咳嗽壓回去,可是這怎麼能由他呢?!
“媽媽,你彆說了。”
一手拍在王月怡的後背,小心翼翼地扶著人坐在了沙發上,雙眼裡腥紅一片,疼的她上不來氣,看不清東西。
“咳咳咳……總咳嗽,聽著都煩。”
這一句話,瞬間淚目。
什麼啊,王月怡也不過是怕吵到她而已,才硬生生地擠著笑臉。
可是這話裡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軟刀子,狠狠地插進了她的心裡。
生疼。
“沒有沒有,哪裡有煩。”
差幾上麵,還散亂著一大片的藥盒,拆了的,沒拆的,唯一能看到的就是淡黃色的藥片好像在不斷的減少。
即使這是貝思恬第一次看見到它們如此龐大的數量。
曲馬多,那是癌症晚期患者用來緩解疼痛的藥物,這藥對身體的傷害極大。
一開始,一片就可以見效,再後來,藥物逐漸加大,直到超過了身體的承受指標,硬生生地扛著那段剩下來的日子。
掰著手指頭,等著死亡越來越近!
那種滋味,光是折磨,就可以將人逼死。
貝思恬紅了眼,喉嚨處像是被人放入了一塊灼燒紅彤彤的鐵塊,卡在嗓子裡,上不去下不來。
費揚瞳子漆黑一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你……你這被子是如何做出來的?”
室內氣氛一陣傷感,王樹朝從來不覺得自己手指居然可以顫抖成這個模樣。
隻是遙遙一指,接著就看到了那抖動的雙手。
他或許知道了,為什麼貝思恬會長的和自己的妻子的眸子如此相似了!
現在看來,也不過是貝思恬承繼了她母親的眼眸,而王月怡才是真真真正正長的和他妻子宛若一個眸子刻出來的樣子。
眉眼之間,除了那份憔悴和氣血兩虛,就連那薄薄的櫻桃小口,也像極了方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