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趕到產房門外的時候,宋汐雲已經被送進去了。
繞是費鳴已經結下了綁著雙眼的繃帶,可那雙眼睛像是蒙了一層灰黑色的霧,再沒了往日的神采。
好在受了傷的地方,都已經脫了痂,隻留下淺淺的痕跡,不細看也看不出什麼。
即使這樣,還是那能夠從他不停徘徊在城門口的腳步中,判斷出這人的忐忑。
初為人父,即使明已知道,那孩子來得並不是那麼湊巧,可是那個中滋味也隻有過來人體驗得到。
與此同時。
費揚看著緊閉的門,一手搭牆,握得死緊,青筋暴起 另一隻手捂著自己胸口,悵然若失,額頭頂在那扶牆的手臂上麵,雙目猩紅一片,天塌下來也不過如。
若不是王娉不時的安撫她,大概真的他真的要衝了進去。
從進去到現在,已經整整四個小時了,這一分一秒的煎熬,他也隻能熬著,沒有任何動靜。
病房內,燈光照耀的部位,有些血腥,空間內彌散著的血氣讓人些微不適,何故動作麻利。
手上的動作不停,戴著口罩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悶,微微側過臉,視線卻依舊集中在那開了口子的腹部:“擦汗。”
這場如火如荼的手術,他們都知道一旦失敗意味著什麼。
當鋒利的刀片劃過那一層又一層的皮膚,刮開肌肉組織之後,終於在劃破子宮壁的那一瞬間,看到了一隻藕節似的白嫩小腿。
或許因為被人打擾了安生,不時地蹬動。
何故將手伸進去,緩緩的伸轉到胎兒的位置,慢慢的將胎兒拽了出來將胎兒,遞給身後的護士長。
“哇——哇——”
幾乎是在與母體剝離的瞬間,那嘹亮的哭聲就好像是他在同這個世界打著招呼一樣。
護士長一手拖頭,另一雙放在屁股的位置,當在預先準備好的白布上麵,消了毒的止血鉗夾在了臍帶中間,熟練的打了個結。
下一秒,剪刀哢嚓,隔斷了他和母親相連的紐帶。
昏睡中的貝思恬像是感受到了什麼,眼尾滑落的一滴晶瑩。
將孩子擦拭乾淨之後,測了心跳,觀察了一會兒,卻發現這個早產的孩子似乎並沒有什麼缺陷的地方。
還是個男孩兒。
即使才七個月大,可是這孩子卻比有些足月的孩子沉多了,嚎啕大哭的聲音也洪亮有力,看起來完全不像是早產兒。
處理好胎盤問題,何故又開始有條不紊的去進行縫合。
其中,沒有出現任何的意外。
舒了一口氣,那些預想之中的小概率事件好像都沒有發生呢!
可是剛剛從603號病床那裡跟過來的人都知道,貝思恬身下流出來的血,大有一副要染紅了白色瓷磚的趨勢。
可如今看來這個好像是他們大題小做了一般
“何醫生,手術進行的怎麼樣?”突兀的問話,讓那兩個跟進來的護士長側目,就見門口的方向站著一位一身綠色無菌服,隻餘留一雙美目在外的女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