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笑著,眼角的淚花都跟著滾了出來。
費揚怕她抻著傷口,一個勁兒的控製著,“你慢點,刀口還沒長好呢!”
貝思恬就勢靠了上去,兩人脖頸相交,依偎在一塊兒,費揚耳邊還是能夠聽到那宛若銀鈴的笑聲。
拍了拍她的後背,“要笑就笑吧。”
笑過之後就彆在傷心了。
這後半句,他隻字未提。
她問他,為什麼沒有將費揚出事的消息告訴她。
不是因為嫉妒。
是怕她在承受不起任何一點的刺激,同樣,也是那段時間,母親的病持續惡化,他們誰都無力回天。
貝思恬雙手從背後攀上了他的肩膀,指尖正好落在了自己的眼睛附近,不動聲色的抹去了那眼角淚水。
眼底那濃厚的眷戀與沉痛在一點一點變得稀薄。
對不起,媽媽。
我好像真的沒辦法在繼續哀慟了,雖然對於你的離去,每每想起那股子針紮一樣的痛感,還是讓我有些喘不上氣來。
但是啊。
我有了想要守護的人呢!
他和您一樣重要。
“費揚。”
“嗯,我在。”
“等我好些了,我想去媽媽的墓前看一看。”
“好。”費揚飛快地回答,“我陪你去。”就像是捏準了不管她說什麼,他都不回絕。
記憶中,從小到大,他好像都沒有拒絕過她的任何要求呢。
另一邊,跟著費揚那邊寒暄了幾句之後,估摸著走到了無人的地方,侑地鬆開了陳小春的手。
被抽走了全身力氣一般,跌靠在粉刷的雪白的牆麵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嘴角的苦澀也逐漸蔓延開來,陳小春看得一清二楚,跟著心澀,“還喜歡她嗎?”
問出了這話,卻又覺得有些不妥,可是嘴巴比大腦反應快,根本沒有給她留反應的時間,“我瞎說的,你彆在意,我們等會兒再過去。”
至少,等你情緒好一些在過去。
陳小春已經做好了費揚一言不發的準備,畢竟相處了這麼久,對方的什麼小習慣也都一清二楚。
費鳴心下略過一抹異樣,回了一句,聲音輕得發飄,“喜歡啊!”
可是那三個字,配合著有些飄渺的聲音,倒讓陳小春有些沒回過神。
可當回神之後,心內像是被人揉進一把碎玻璃,千瘡百孔不說,還得維持著正常的工作。
心裡發酸,湧出來的酸氣好像也帶著衝進了鼻腔,空五一人的角落裡隻有他們二人,一向循規蹈矩唯唯諾諾的人,此時此刻也放開了聲音大喊,“喜歡要去追啊,乾嘛這樣折磨自己?”
費鳴也不惱火,那如同一灘死水一般空洞的眸子,忽然好像找到了她的方向一樣,對準,“那你呢?你為什麼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