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
知道什麼?
他們二人都沒有說出口。
血脈相連,他們是兄弟,是從小,不管再如何針鋒相對,一旦遇見什麼事情,都能飛快地站在統一戰線上的兄弟。
掛了電話,費揚回了病房內,兩個孩子依舊擠在一張粉粉嫩嫩的嬰兒床上麵。
以至於,後來啊!
費君懷總是對費君樂說一句話,“從小到大,就知道跟人家睡一張小粉床,你不知道羞羞的嗎?”
每每這時,費君樂都會眨眨好看的眼睛,一本正經,“那張床是爸爸買給我的。”
大抵,也不知道是自己睜開眼,睡的第一張嬰兒床是粉色的,總之,那個總是稱自己是個頂天立地小男子漢的小家夥兒,對於粉嫩嫩的顏色,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情感。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貝思恬睡得熟,費揚走過去,將薄毯打開,蓋在了她的腿上,向上時,許是因為她睡覺姿勢過大,寬鬆的上衣有些歪斜,恰好漏出了腰間那一截白皙的細膩。
隻是,那小腹處正中央的位置,還貼著一塊紗布。
費揚伸手,粗糲的指腹不敢用力,動作輕的不能再輕的在那上麵摩挲。
眼裡暗沉沉的。
或許這一道傷口,會留下一輩子。
末了,半側著身子,彎下了腰,虔誠的在那傷口上麵的紗布上落下了一吻。
將毯子搭在了她的身上之後,才脫了鞋,轉身繞到了側躺的人身後。
動作放緩,上了床。
將人連帶著毯子一起抱在了懷中,下巴抵著貝思恬的頭頂,視線所及之處,是一張小小的嬰兒床,他的全世界啊,都在這裡。
昨日韓雪晴從監控室出來之後,臉色有些難看,走廊裡的監控顯示,確實在那日她進去之前,有一男性走了進去。
可是直到她出來後,在向後推了一天的時間,都沒有見到過再有人從病房裡出來,聯想著那日四敞大開的窗戶,可是這是七樓啊。
周圍連個借力的地方都沒有,那人到底是怎麼下去的?
不止是這樣,醫院內所有的監控攝像裡,除了這條走廊裡,在沒有其他的攝像頭拍到了關於這個身影的任何片段。
這個人,就好像憑空出現的一樣。
看了整整一天一夜的監控,韓雪晴再回到病房的時候,宋汐雲正在擺著花,據說是費鳴手底下的人為了討好,送來的。
是一株百合,百合花上麵還帶著露珠。
“媽,你回來了啊,醫生有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嗎?”
未施粉黛,皮膚白皙,唇色也跟著泛著些雪白,可整體氣色看上去倒是還好。
“明後天吧,出了院,回費家住吧!”
韓雪晴複雜地看了她一眼,那男人的身影總是在她的腦海裡,不住地回蕩著。
“小雲!”
“嗯?”
韓雪晴死死地盯著宋汐雲,不肯放過她的一舉一動,“這幾日,有沒有其他人來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