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不擔心少爺麼?”筱筱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從臉上未看到半分擔心。現在她們是雲家的人,與雲家一榮俱榮,一毀俱毀。
小姐該不會還在想易公子的事,易公子死了半年小姐都對他念念不忘。如今都嫁給雲公子,可千萬不可再如以前那般。
“皇上現在不會動他,過會應該就回來了。”
沫妍剛說完,就聽到有腳步聲朝這邊走。他回來了,她猜的果然沒錯。雲彭進來筱筱很識相的出去,把門關好。
他坐到她對麵:“不打算給我倒杯水喝?”沫妍不語,拿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茶放到他麵前。
“不打算與我說說話麼,一個人坐在這裡不悶?這也是嫁給我,要是嫁給易愷你就不會如這樣一般悶坐在這裡不說話。”
她轉身就離開,雲彭拽住她的袖子:“坐下吧!陪我一會,我不會再提他了。”
他滿臉的疲倦,她猶豫了一下坐回去。他在一旁默默喝茶,她既不語也不看他盯著窗外的梅花連眼都不眨。雲府院裡的紅 梅開的極好,從她這個角度看如血一樣。
易愷的屍體拉回來時,她去看了。可惜除了一隻血淋淋的手垂在外麵,她什麼都沒看到。她想去看被易府的兵擋在外麵,她至今都未曾忘記過那一幕。
現在想來心都是痛的,她從人海中擠到最前麵就隻為見他最後一麵。她攔住棺材,被哥哥打昏帶了回去。等她醒來時他已經下葬,她跪在他墳前整整跪了七天。
那還是她第一次反抗爹爹,反抗之餘臉上結結實實挨了兩個巴掌印。爹爹最終被哥哥帶了回去,她一度想死可沒見到他的屍體她不甘心。
聽彆人說那具屍體麵目全非,她不相信他會死。她一直苟活在世間就是為了尋找他,可她現在再也沒有資格了。她已經嫁人了,還有什麼資格再找他。
就算找到又如何,告訴他她已經嫁人了。鼻尖有些酸,眼眶有些微紅。她努力眨眼想把眼淚逼回去,奈何越眨眼眼淚越多。多到幾乎奪眶而出,她知道她不能哭也沒有資格哭。
“嫁給我,會委屈麼?”他本想再給她一段時間過渡一下,可他聽說皇上有意要娶她為妃。他知道他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他就真的失去她了。
她都已經嫁給他了,再問這些還有什麼意思:“事已成定局,再問這些有何意義。”
他扯出一抹苦笑:“也是,已經沒意義了。”她已經是他的人了,隻要他不休她。她永遠逃脫不了他,她生生世世都是他雲彭的夫人也隻能是他的。
外麵的雪有些化了,地上黏黏的。有一枝梅的枝乾都到屋裡來了,沫妍起身走到窗戶邊,嗅了嗅梅花的香氣:“該找園工來修剪花枝了。”
現在都長到這裡來了,再過段時間豈不是更多。那窗戶都快關不住了,她在考慮今晚要不要關窗。要是關窗就要把那枝梅花折掉,可她不想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