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彭動了動沫妍的胳膊:“娘子,該起床回家了。娘子若是再不起床,為夫隻好勉為其難的替你穿衣服了。”讓她昨晚不睡,今天早上又起不來。
真的不想動,這裡是她以前住的地方。賴會床很正常,本來想再賴一會。但聽他這麼一說,沫妍連忙睜眼麻溜的就坐了起來:“不用,我這不都起來了麼。”
內心掙紮了一下還是起床了,以後在來這裡的時候就不在有人了。有生之年怕是就不會再來這裡了,她對這裡充滿了不舍,隻可惜人要一直往前走。
這次好不容易想起來,怕是再也不會忘記了。她覺得是時候把那些重要的東西寫下來了,就算日後想不起來。但看到自己寫的東西,大概還會零零星星的想起一些。
人的記憶終究會有衰退的一天,雖然她未必能活到那個時候。薑梵說她的手臂上,有鬼界獨有的印記。隻是她看不到罷了,她手臂的印記是彼岸花。
隻會開在黃泉路上的彼岸花,聽說那種花很美。像血一樣的紅,卻沒有綠葉的點綴。因為彼岸花是死亡之花,對人類而言它是不吉祥的。可對鬼界而言,彼岸花不僅著他們很重要。
更有著不可言說的秘密,這些都是薑梵告訴她的。至於什麼秘密薑梵說她也不知道,她猜應該是和鬼王有關。雲彭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叫你起床可不是讓你,坐在這裡胡思亂想。到底在想什麼?一臉的愁容。”
“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傳說,鬼界祭品的傳說。鬼界的祭品是人,每個祭品的手臂上都有一朵獨特的彼岸花。每過百年他們就會下山,尋找這個人。祭品手上的彼岸花,會與他們鬼界人相互應。”她還為說完,頭上就是一記重擊。
大清早的在那裡胡言亂語什麼,他看她就是被薑梵帶壞了。整天張嘴閉嘴就是什麼鬼呀鬼的,是有鬼但和他們又有什麼關係:“大清早起來就開始說胡話,快起床。”
就知道他不會相信,每個人都不會相信的東西。不知為何她信了,既然這個世界上有鬼。那為何又否認有鬼界的存在,人界百年來的安穩都是靠祭品換來的。
她不知道前麵幾個女子,有多麼慘的遭遇。即便是被鬼捉走,在人類眼裡也隻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怎麼好好的會想起這個,難道是因為太過於擔心了。
感覺她現在過的每一天都是賺來的,明明說好要與他執手到老。最後沒遵守的依舊是她,看來這次她要爽約了。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下輩子能再遇到。
因為她欠了他的,終究要還清才可以。沫妍穿好衣服,剛準備洗臉雲彭將濕帕子遞給她:“彆人家都是娘子伺候相公,怎麼到我們家就反其道而行了。”
“看來相公是不高興了,那明天換我來服侍相公好了。”還有小情緒了,若是讓彆人看到的確有些不妥。
他隨便一說她還放在心上:“我有手有腳不需要娘子伺候,女人是用來寵的。若是我想找伺候我的人,那倒不如娶個丫鬟來的方便。”
沫妍被他逗笑,他說的甚是有理。她們收拾好出門與周嬸道彆,牽著大黃就坐馬車離開了。沫妍給大黃帶了許多骨頭,一路上與大黃玩耍。回去該找獸醫好好看看,看看大黃的身體現在到底如何。
雲彭在一旁幽怨的看著,她們一人一夠玩的開心。大黃直到現在都在仇視他,他都不知道為何。難道是因為他搶走了沫妍,如果真要這麼說的話。那它不應該仇視他,應該去仇視易愷。
隻可惜大黃不識的易愷,在大黃的印象裡隻是他搶走了沫妍。這年頭連狗都拿他當情敵,還以為它忘了他。結果見了他依舊那幅死狗樣,看來大黃的記憶都比沫妍要好很多。
“大黃,到了家要乖乖跟著我。不要一個人亂跑,我們大黃最乖了。”大黃蹭了蹭沫妍的腿,趴在沫妍腳邊睡覺。沫妍摸了摸大黃的腦袋,拿了件雲彭的外衫蓋在大黃身上。
那是他最喜歡的一件外衫,每次出門都要帶著。她居然把他的外衫蓋在狗身上,一件外衫又廢了。關鍵是他還什麼都不能說,狗狗真的是害死人。
見雲彭一副想說卻不能說的表情,她低頭看著披在大黃身上的衣服。好像聽下人說他最喜歡這件衣服了,幾乎是走哪裡都會帶著。從來沒有遺漏過:“等這次回京城,陪我去一趟裳衣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