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來,公司關於陸昭昭和冷秋的閒話向來不少,但冷秋這人高冷,頗有幾分孤芳自賞的意思在,所以那些八卦的人私下沒少嘲笑陸昭昭倒貼。
今日這是……
陸昭昭不以為意,手裡把玩著清酒的陶瓷杯,支著腦袋歪著個頭打量著對麵的冷秋,似笑非笑的,“冷總不愛喝酒,今天為了給璐璐送行難得給麵子來了,大家都挺高興的,多喝兩杯也是給冷總你麵子啊。”
冷秋說,“不必給我這種麵子,喝的多了人不清醒,容易鬨出事來。”
“能鬨出什麼事?”陸昭昭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們,“出來聚餐的事兒,大家家裡太太都知道,司機準時送回去,其他人我也提前叫好了代駕,一個不差都會完整無損的送到家。”
陸昭昭組辦酒局,向來是會麵麵俱到的,不然這麼多年她一個人在西港,早就被人算計的骨頭渣都不剩了。
“倒是冷總,”陸昭昭笑的越發燦爛,“冷總是自己開車來的吧,彆一身的酒氣回去不好交代,早點走也行的。”
“陸昭昭。”
“還是說,冷總想跟我喝一杯?說起來我還應該叫你一聲老師來著,”陸昭昭並未等冷秋把話說完,隻是喊了她一個名字而已,就被她打斷了。
一句‘老師’,仿佛一下子將歲月拉回好幾年前。
當初她大學畢業一進嘉騰,帶她的師父就是冷秋,冷秋教她工作上的道理,甚至人情世故,那張薄冷的臉下,其實不是不圓滑,隻是懶得圓滑。
陸昭昭有個厚厚的筆記本,本子上麵記滿了剛進嘉騰實習的那一年裡,冷秋跟她說過的話,她是冷秋親手打造出來的一個完美的作品,也是他親手丟掉的殘次品。
見冷秋沒反應,陸昭昭酒勁也上來了,衝著冷秋旁邊的秘書擺手,一下子來了興致,“來,給冷總滿上。”
秘書猶猶豫豫的不敢倒酒,畢竟跟了冷秋這些年,知道他是滴酒不沾的。
冷秋卻自己拿了盛酒器,給自己滿上了一杯,也不說話,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神色下,一飲而儘。
陸昭昭卻沒什麼大的反應,依舊歪著頭看他,語氣淡淡,“原來冷總也是會喝酒的啊?”
冷秋說,“你要是這麼喜歡喝酒,我可以讓你喝個高興。”
漸漸有人覺得氣氛不對了。
郝經理給助理使眼色。
助理立馬會意,“呀,郝經理醉了,怎麼躺下了,那個陸總、冷總,我先送他回家了,郝經理太太在家怕是等急了。”
說著,助理便喊著包間的服務生幫忙,將郝經理架了出去。
其他的人幾乎也是迅速反應過來,如法炮製。
轉眼的功夫,陸昭昭他們這個包廂裡麵的人走了個七七八八。
陸昭昭看著最後一個離開的男同事對冷秋唯唯諾諾的樣子,一雙丹鳳眼裡儘是輕蔑,等人走了,她才直起身子來,一聳肩,“好了,現在人都走了,沒得玩了。”
冷秋問,“陸昭昭,這幾年你待在西港就是這幅樣子?”
陸昭昭的眉眼肉眼可見的冷了下來,“我什麼樣子跟你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