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璐想不通,簡華年是不是被人下降頭了,這種扯淡的故事她也能接受,竟然還能說服自己厲遠知這麼多年改頭換麵都是無奈之舉。
簡華年說,“他那兩個孩子起名字叫思賢和思竹。”
聞璐起先還沒反應過來,仔細一琢磨頭皮都發麻了。
厲遠知不虧是厲家從前公認的知識分子,雖然做生意不行,但是風月上的事情信手捏來,連給孩子起名字都起的這麼七拐八繞有門道。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倆孩子是簡華年生的呢。
聞璐頂著一腦門的黑線,“媽,您真的就信他說的所有的話麼?”
“為什麼不信?”
“他說他當初是為了責任留在西港新婚妻子和孩子身邊,也愧對您所以才不回來的,可是後來他又跟新婚妻子離異了,娶了賭王家二房的千金李碧華,這個怎麼解釋?”
“命運作弄人而已,”簡華年苦笑了一聲,“沒什麼好解釋的,璐璐,你還太年輕了,等你活過這幾十年,你就懂了。”
聞璐語塞了。
簡華年要是肯跟她談談心裡話,她就敢跟她好好辯駁厲遠知這人的人品,但偏偏這會兒她顯然是把自己當個不懂事的孩子在看,這還怎麼辯駁?
她還有句話沒問出口。
就算是這些年厲遠知對簡華年真的是情深義重,舊情難忘,甚至連自己兩個孩子的名字都取得和她有關,可現在他畢竟是賭王家的姑爺。
為了再續前緣,難道他還會離婚不成?
如果不離婚的話,那他們現在的關係……
聞璐沒敢問。
這也太荒唐了。
簡華年在畫展上買了一幅畫,出了一千五百萬的高價,買走了那副戴著麵具的稻草人,聞璐送她到展館門口,司機在門口接。
臨走前,簡華年問起戴思賢,“聽說那孩子最近在你那兒住著?”
聞璐‘嗯’了一聲,“思賢畢竟是我的學生,自閉症的事情想必您也聽說過,他母親托我多照顧,住在我那兒也方便,您彆誤會……”
她還是怕簡華年多想的。
“誤會什麼,一碼事歸一碼事,我們這輩的事情到我們這輩就結束了,跟你們做小輩的沒關係,我要是真介意的話,今天也就不來了。”
簡華年不愧是簡華年,性格果敢大氣,不拘小節,在這種尋常女人都會鑽牛角尖的問題上,竟一笑置之。
看著揚長而去的轎車,聞璐心裡十分不安。
她這會兒倒是希望簡華年沒這麼大氣,但凡小心眼一點兒的女人,都會多花點時間去琢磨厲遠知的話有多少可信度,而不是這麼一股腦的全盤相信。
聞璐做夢也沒想到,素來雷厲風行的簡華年,商界有名的女企業家,自己敬佩多年的婆婆,竟然會是個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