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還沒說話,旁邊傳來陳曼的聲音,“能出什麼事啊?她老大不小的人了,綏南那荒郊野嶺都能自己一個人過這麼久,去烤箱拿個東西能有多難?”
話剛說完,屋子裡麵傳來‘哐當’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
冷秋二話不說就疾步走了過去。
聞璐抱著胳膊靠到陳曼身邊,並肩望著冷秋進屋,“我說吧,陸昭昭毛手毛腳,你讓她去弄烤箱,你烤箱裡麵烤的東西十有八九要完了。”
陳曼說,“烤箱裡是烤榴蓮,錫紙包著呢,砸地上都沒事。”
“我就不明白了,你乾嘛攔著冷秋進去?”
“我才不明白,你為什麼還要給他倆製造機會,在我看來啊,冷秋和陸昭昭已經不可能了,何必多管閒事呢?”
看著陳曼那副言之鑿鑿很懂的樣子,聞璐忍不住問道,“你覺得昭昭和冷秋沒可能了,那你覺得她和誰有可能?咱們周圍的有可能麼?”
“這範圍太狹窄了吧?咱們周圍能有誰?年紀大的年紀大,已婚的已婚,蹲大獄的蹲大獄。”
聽到這話,聞璐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陳曼夠心大的,還真是半點都沒看出陸昭昭對霍嘉梵的意思來。
此時,屋子裡廚房方向彌漫著一股烤榴蓮的味道,揮之不去,幾乎將整個屋子都籠罩住了。
這就是陳曼催著陸昭昭去弄烤箱,自己不進去的原因。
味兒太大。
陸昭昭剛進屋就被熏得不清,即便是喜歡吃榴蓮的人,也沒辦法完全置身在這個環境裡麵坦然自若,她一個失手,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瓷盤。
正要收拾殘局呢,一道身影匆匆過來,將她拉開,“你彆管了,我來吧。”
陸昭昭愣了一下。
冷秋已經轉身拿了掃把和簸箕,一言不發的處理地上的碎瓷片。
廚房裡就他們兩個人,沒人說話,隻剩下‘嘩啦嘩啦’清掃地上碎瓷片的聲音,這個場景忽然讓陸昭昭眼睛有些發熱。
她剛到嘉騰工作調到冷秋的部門給他當實習助理的時候,也是做事毛躁,打碎過無數過他的杯子,每次打碎他的杯子都要被他當時的秘書罵個狗血淋頭。
有一回她打碎了一個極為昂貴的骨瓷杯,拿那個杯子之前,秘書就提醒過她那對杯子價格不菲,她半年的實習工資都賠不起,讓她注意著點兒。
偏偏怕什麼來什麼,她越是緊張小心,越是容易出錯,泡完茶端著那杯子從茶水間出來,一出門就遇到冷秋叫她,她嚇得一個激靈,杯子直接脫手碎了一地。
那個時候她剛到嘉騰不到一年,手頭沒有任何存款,被冷嘲熱諷了那麼多天,也不受到冷秋的重視,碎掉的這隻骨瓷杯子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哇’的一下就蹲下哭了。
那一瞬間她想的是,再也不想在嘉騰這個鬼地方待著了,當初自己一定是腦子進了水,才會申請調部門跨專業工作。
哭的正起勁的時候,麵前伸出一隻手,拿著乾淨的格紋手帕。
“一隻杯子而已,不至於哭成這樣吧。”
抬頭看到冷秋俯身看著自己,清冷俊秀的一張臉上依舊是平時麵無表情的樣子,但好像卻少了幾分疏離感。
她沒接手帕,哽咽道,“這個杯子好貴的,我又要被趙秘書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