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曼說,“老太太說了,隻要這燈不滅,就證明她女兒還好好的活著。”
聞璐麵有慍色,“誰也沒說她女兒死了啊,瞎折騰你,添香油這事兒城隍廟的道人平時一直都在做,非要你初一十五前後跑來折騰,還一天到晚說彆人傻,最傻的就是你,被一老太太指揮的團團轉。”
陳曼也不生氣,將銅壺還給道人後,和聞璐往外走,“剛剛謝謝你啊,沒跟昭昭說長明燈的事兒。”
“其實說了她也不會怎麼樣,她是個心軟的人,不會攔著你的。”
“我知道,也不是怕她攔著我,就是怕她難受。”
盛若蘭和陸昭昭之間的恩怨在一年多之前盛家出事的時候,就已經說不清了,那場婚姻真相的浮出水麵,讓盛若蘭那三年裡對陸昭昭的所有嫉妒怨恨都成了一場荒唐的笑話。
荒唐到連陸昭昭都覺得盛若蘭太可憐了。
已經過去的人,不提最好。
提起來了總是徒增煩惱。
陳曼和聞璐的身影漸漸走遠,從城隍廟的幾道門一一跨過,誰也沒注意到,放置長明燈的長廊另一側,一道影子被燈光拉的很長,
她走到那盞剛添加過酥油的蓮花燈跟前,凝視了很久上麵的生辰八字,拿出剪刀將燈芯剪斷了。
依然在燃燒的燈芯掉落在地上,光芒逐漸暗淡。
女人眼中原先就不多的暖色隨著燈芯的熄滅,也一點點散落,最終消失不見,她轉身離開,高跟鞋的鞋跟在青石板上踩出的聲音格外的鏗鏘,在偌大的偏殿裡回蕩,久久不息。
另一邊,陳曼先將聞璐和陸昭昭倆人送到了約好的地點,搖下車窗叮囑道,“第一次見麵不要太急功近利了,談不成也不要緊,先留個好印象就行。”
陸昭昭嫌她囉嗦,“辦雜誌我不行,談判你不行,今天這事兒我百分百給你高定,彆囉嗦了,趕緊走。”
“喲,陸昭昭,誰給你這麼大的自信?”
“憑實力說話。”
“行了行了,彆吹了,”聞璐看不下去,一手拽著陸昭昭,另一隻手跟陳曼揮手示意她趕緊走,“陸昇早上給發了簡白的資料,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合作我們就算暫時簽不下來,也肯定不會踩雷,放心吧,你走吧,開車注意安全。”
“行,那我走了。”
陳曼本身也急著要去見盛瑞,並沒有閒工夫跟陸昭昭在這兒耍貧嘴。
時間還早,去餐廳的路上,陸昭昭說,“你乾嘛告訴陳曼,陸昇給了我們簡白資料的事兒啊。”
“乾嘛不告訴她,本來就是她托我讓陸昇查的。”
“就說陸昇沒查到,然後最後的結果是咱倆赤手空拳把ROSE雜誌簡白的合約簽下來的,在她麵前嘚瑟嘚瑟不好麼?”
“嘚瑟?然後呢?”
“有生之年你見過誰能在陳曼麵前嘚瑟啊?這種場景不好玩嗎?不期待嗎?”
聞璐丟給她一個白眼,“你最近心情可真夠好的,這麼無聊。”
“我樂意。”
“怎麼?霍先生跟你求婚了?你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提到這個,陸昭昭神色一怔,“你能不能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