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璐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
好不容易才從紛亂的思緒裡抽離出來,她問,“如果真的按照你的推論的話,那次車禍沒讓戴薇死,厲遠知為什麼又放過了她?”
段桑說,“你忘了,戴薇有兩個孩子,女兒在厲遠知那兒。”
聞璐的神色又是一滯。
說到孩子,那所有的問題幾乎就都有了答案。
一個女人再愛一個男人,二十多年的時光,不管有多偏執,那也不會再有當年那份熱血,不要命的衝勁,但如果是為了孩子的話,作為母親的確什麼都做的出來。
所以戴薇那個偏執的性格才會離開自己從小生活的西港,帶著兒子獨居到D國去,異國他鄉,幾乎不出門,每年隻有那麼一兩天的時間去西港見女兒。
一頓飯吃的心緒不寧。
段桑建議道,“我知道你想把這些資料給你婆婆看,但我覺得你還是再等等比較好,她現在未必聽得進去你說的話,說不定還會拿著這些去找厲遠知對峙,到時候打草驚蛇,我查什麼恐怕都不容易。”
“可滕海控股這周六就要和信德集團簽署並購協議了,照著你的說法,我覺得厲遠知這個人完全不可信。”
“這樣……我有個朋友是做黑客的,我讓他用一個虛擬地址發送一份郵件到你婆婆的郵箱,把這些事情都告訴她,至於聽不聽就是她的事情了。”
“這樣能行麼?”
“璐姐,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段桑的話讓聞璐產生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她和厲風行結婚以來,經濟方麵都是各自獨立,當年離過一次婚後,更是把財產分割的十分清晰,連嘉騰的股份都轉讓出去了,所以她現在對於嘉騰董事會的任何決議都沒有發言權。
彆說是她了,就是厲風行本人也從未忤逆過簡華年的決定。
“隻能儘人事,聽天命了。”
和段桑吃完飯,倆人在餐廳分開,聞璐直接叫了車回太平山彆墅。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厲遠知的事情,車開了一半了,才突然想起自己原本還要問段桑彆的事情來著,也忘了。
厲遠知的事情是個重磅炸彈,她覺得要是簡華年知道這些的話,再怎麼顧念舊情也不該執迷不悟下去了。
傍晚回到太平山彆墅。
陸昭昭一個人在家裡,聞璐到家的時候,她坐在客廳的地毯上插花。
來開門的是個陌生麵孔的女人,早上走的時候,聞璐還沒見過,穿著灰色的工作服,一見到聞璐就打了招呼,“是聞小姐吧,您好。”
“你好,”聞璐錯愕的打量著她,“你是?”
“她是二叔讓安捷新招來的保姆,叫她紅姐就行,”客廳裡傳來陸昭昭的聲音,茶幾上和地毯上擺了一堆花束,她正在鼓搗插花,朝著聞璐招手,“璐璐,過來坐。”
聞璐朝著紅姐點了一下頭算是打了招呼,朝著陸昭昭走去。
隔著茶幾,聞璐也和陸昭昭一樣盤腿坐在地毯上,“霍先生讓安捷找的保姆麼?怎麼突然找保姆了?”
“安捷說是來照顧我的,怕我胳膊受傷了不方便,其實我覺得我也沒什麼事兒。”
聞璐所有所思的點了一下頭,“霍先生對你倒也還算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