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前,丹尼爾忽然回頭說,“陸小姐,半山彆墅的鑰匙您還留著呢吧,要是用不上了的話,記得處理掉,半山彆墅的門鎖意義比較重大,老板不想換鎖。”
陸昭昭一愣,想說點什麼,可嘴巴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來。
說完這話,丹尼爾就走了。
什麼換不換門鎖的,半山彆墅的門鎖是指紋電子鎖,哪有什麼鑰匙?這都是托詞,這話不過是在提醒陸昭昭,她明明有更簡單的辦法可以見到霍嘉梵。
陸昭昭在大廳裡站了好一會兒,眉頭緊鎖。
如果一開始她就願意私下去找霍嘉梵的話,何必拖到今天還來堵丹尼爾,她就是不想以私人關係來跟霍嘉梵談公事。
可眼下,似乎除了私下見麵之外,沒有彆的辦法了。
從樂基集團離開後,陸昭昭看了一眼時間,下午四點多,打車去太平山的話,要三個小時,到的時候差不多天也黑了,運氣好的話,正好能遇到霍嘉梵回去。
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後,陸昭昭上了車,坐在後座。
“師傅,太平山,半山彆墅。”
“……”
此時,皇後大道深僻處,一家老式‘冰室’的二樓,服務員端了兩份沙冰上來,一份菠蘿沙冰,一份草莓沙冰,分彆放在狹窄的桌子兩側,兩個男人的跟前。
‘冰室’是西港地區特有的一種小店,主要是賣雪糕、沙冰之類的冷飲小食,因為市場變遷,現在大多的冰室都難以為繼,除了傳統買賣之外也都賣一些飯類,但這一家卻不同,依舊做著最傳統的‘冰室’,隻賣小食。
位置在窗口,生了鏽的鐵窗大開著,望窗外看下麵就是熙熙攘攘的皇後大道,比起市中心位置的繁華,這兒的街道可謂是西港最破落的一麵。
倆人都穿的比較休閒,即便是這樣,在這簡陋的連個空調都沒有的‘冰室’裡吃東西,倆人的氣質還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霍嘉梵依舊是那副沉睿溫潤的樣子,“嘗嘗,這家店開了幾十年了,我從小吃到大的,沙冰做的尤其好。”
對麵坐著冷秋,看了一眼麵前的草莓沙冰,並未動勺子,“你就不好奇,我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霍嘉梵神色淡淡,“西港就這麼大,有心想找個人不難。”
“所以你知道我會來找你,也知道我找你是什麼事情吧?”
“當然,這段時間你們找我,一定是為了律師函的事情,已經公開發出去的律師函,收回來也沒有任何意義,你們這趟白跑了。”
“當然有,隻要樂基集團做官方聲明,說之前的律師函是個誤會的話,一切都還來得及。”
“做生意不是過家家,哪兒有那麼多誤會?”
“疊翠園項目的總負責人是昭昭。”
一直到冷秋提到‘昭昭’兩個字,霍嘉梵那平淡的堪稱乏味的目光才有了幾分停頓與起伏,手裡的勺子也停在了冰沙上。
冷秋說,“如果樂基集團繼續以打官司的方式追究嘉騰集團的責任的話,追究到最後隻有兩種結果,一種是嘉騰無責,你們公開道歉,另一種是嘉騰有責任,而責任全部由昭昭一力承擔,這就是你要的利益結果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