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討厭陸昭昭的時候,盛若蘭的眼中卻沒有半點恨意,甚至連一點厭惡的情緒都沒有,很平靜,平靜的讓人害怕。
陳曼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此時的堂屋裡麵傳來聞璐叫救護車打電話的聲音,艾利克斯打電話報警的聲音。
盛若蘭絲毫不為所動,“嫂子,你說要是這會兒是白天就好了,要是白天的下午在這兒看雨,一定很美。”
救護車將冷母帶走後不久,冷秋也趕到了,晚了一步沒趕上救護車。
一進門看到坐在門廊下的盛若蘭,冷秋便闊步走了過去,陳曼將他攔住了,“冷秋,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冷秋一雙拳頭捏的咯吱作響,清冷慣了的一雙眼睛裡滿是寒霜,直逼盛若蘭,“她逼著我媽喝了藥,你讓我跟她好好說什麼?”
“那藥不是沒救的,救護車來的時候,你媽媽還有呼吸。”
“陳曼,你不用跟他解釋,放開他,”門廊下傳來盛若蘭的聲音,從前她的聲音是甜美嬌俏的,而如今卻蒙著一層沙啞,像是酒吧裡駐唱的煙酒嗓一樣。
陳曼自然不敢輕易放冷秋過去,從冷秋現在赤紅的一雙眼裡,她看出的憤怒仿佛隻要她一讓開,冷秋就能過去把盛若蘭給撕了。
“冷秋,我不光是逼著你媽媽喝了藥,陸昭昭被拘留也是我從中作梗,信不信她根本沒辦法從拘留所安然無恙的出來?哦對了還有阿水,你親自帶的那個小歌星,也是我綁架的。”
“盛若蘭——”
“冷秋,你冷靜,你等警察過來,”陳曼死死地抱住了冷秋的腰不讓他衝過去。
盛若蘭動也不動的坐在門廊下麵,衝著冷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是不是特彆恨我?你記住,當初我的感受比這還要多十倍,百倍,千倍。”
冷秋看著盛若蘭,眼裡沒有一點對舊情的依戀,冰冷的像是一個機器一樣,冷冰冰道,“就算是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那麼做。”
盛若蘭那燦爛的笑容在這個瞬間凝滯了幾分,“你就不打算跟我道個歉麼?”
“既然不後悔,那就代表沒有做錯。”
“你到現在都覺得自己根本沒有一絲錯麼?你不愧對任何人?你做得到問心無愧嗎?冷秋!”
說到這兒,盛若蘭的眼中終於有了一些類似恨意的情緒,宛如野草一樣迅速的在眼底蔓延。
冷秋說,“我做得到。”
從決定複仇的那一天開始,他就下了狠心,他連最愛的人都可以舍棄,連親情都可以割裂,還有什麼做不到的?
看著那自己再熟悉不過森冷的眉眼,盛如蘭自嘲一般笑了一聲,“我真是沒看錯你,對自己夠狠的人,對彆人怎麼可能心軟?”
冷秋問,“阿水在哪兒?她是無辜的。”
盛若蘭冷笑了一聲,“在你眼裡,是不是隻要是跟陸昭昭有關的人,都可以算是叫做無辜的人?”
“她還是個孩子,跟這些事情都沒有關係,她什麼都不知道。”
“那又怎麼樣?你對她另眼相待,甚至把原本準備跟陸昭昭結婚的婚房都給她住了,難道不是因為她是陸昭昭讓人送到南城來的麼?”
她什麼都知道。
這兩年裡,有關冷秋的一切,她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