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符最近快把自己的腸子都悔青了。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表白,居然忘了問人家的名字和聯係方式。
當時在醫院因為實在是太害羞,表完白就跑了。
現在沒有聯係方式,也不知道人家是怎麼想的。
她看童少好像很有錢,能在酒吧請所有美女喝酒。而且‘他’長得好看,又有那麼多女生圍著,應該是看不上自己的吧。
雖然心裡已經這樣勸過自己了,但是既然表白了,杜小符難免給自己希望,說不定真的有‘王子和灰姑娘’的愛情故事呢?
可她居然連灰姑娘的水晶鞋都沒有留下,要是真的因此永遠失去聯係,就是人生的一大遺憾了。
杜小符在老家的小鄉村長大,考上大學之後才第一次來城裡。她在學校裡沒什麼朋友,課餘時間都用來做兼職了,所以沒有一般大學女生都有的追星愛好。
什麼綜藝,或者最新的電影電視劇,她也沒時間去看。
否則就不會在這裡對著一個以美豔著稱的女演員,抱著‘王子’跟灰姑娘的幻想了。
杜小符也就想想而已,想完繼續做事,去推銷他們夜店最近新推出的雞尾酒和零食。
突然抬眼,看到燈光籌措下有個熟悉精致的剪影。
“童少!”
童安安今天沒有特意扮男裝,她戴了頂黑色的鴨舌帽,身上穿著也是簡單的黑色長風衣,一雙美目在燈光下迷離朦朧,因為燈光昏暗,雌雄難辨。
她來夜店也不是為了豔遇,純粹是為了喝酒才來的。
杜小符能在這個地方看到她顯然十分驚喜,立刻到童安安麵前來。
童安安側眸看了她一眼,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是你啊?怎麼還在這兒打工?”
“嗯。”
“一個女孩子在這種地方工作,很容易遇到壞人。”
童安安是從自己的親身經曆來告誡她,然而杜小符聽著,卻因為這份關心臉上飄起了紅暈。
幸好燈光暗,沒人看得見。
“童少,今天就你一個人喝酒嗎?”
“嗯,你不用叫我童少,叫我安安就好了。”
“安……安?”
杜小符剛覺得,‘童少’的聲音好像有點變了,抬眸就見一個熟人。
“我看到認識的同學了,不方便讓人知道我在這裡打工。童少,你一會兒走之前能不能等我一會兒,我、我有話想跟你說!”
杜小符見童安琪徑直朝這個方向走來,她忙轉身逃走。
“表姐!”童安琪到了童安安麵前,發現剛剛走過那個服務員有點眼熟,但是她也沒留意,隻顧抓著童安安,“表姐,你是不是拍完劇就要回帝都了呀?能不能把我也帶去?”
童安安瞥了她一眼:“你不是要上學嗎?”
“我那個大學不太好,上不上都一樣。我已經跟我爸商量過了,他覺得我就算再等兩年大學畢業也不會有好出路,不如抓緊趁現在年輕多出去見見世麵。表姐,你讓我跟你一起去帝都吧。反正我戲都拍過了,我也想當明星。”
就童安琪的演技,一分鐘戲份導演得花上一個小時來調教。
這還是在她演的隻是個炮灰背景板,不怎麼需要演技和共情能力的情況下。
劇組都跟童安安相處得挺好的,大家不好意思說什麼。
但是這個人情,童安安算是欠下了。
還有那個四表叔,他以前不是最喜歡拿童安安沒上過大學這一點來攻擊她了嗎?現在倒是覺得上學不如見世麵有用了?
彆以為童安安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四表叔覺得童安安認識穆承謹。
穆承謹在帝打個噴嚏就能呼風喚雨,童安琪跟著她肯定能喝上口湯。
“表姐,你為什麼不說話了?好不好嘛?我去了帝都肯定乖乖聽你的話,而且娛樂圈那麼險惡,要是我進去的話兩姐妹也好有個照應。”
童安安被她吵得頭疼,童安琪聲音太聒噪,比這裡四麵八方嘈雜地音樂聲還要震人耳膜。
童安安嫌吵,轉身往外走準備透透氣。
但是童安琪還不死心地跟上,從身後拉著她的胳膊。
就在這時候,門口突然進來了五個人。
這些人身上的氣場很奇怪,紋著各種各樣的蟲子紋身,乍一看很惡心。尤其為首那一個,臉上有塊十分猙獰的傷疤,從額頭直劃到了下巴。他的臉就好像被鋒利的刀讓人割成了兩半,然後用針給縫起來的,嘴甚至呈四瓣。
正好一個喝醉酒的男人摟著女人出門,撞上了他。
“媽的,是誰擋了老子的路?沒看老子正忙著呢嗎?”
那個喝醉酒的男人凶著嘟囔兩句,抬起頭。
他的眼睛醉意朦朧,花上半分鐘時間才聚焦,等看清自己麵前那張凶神惡煞的臉,和對方臉上蜈蚣一樣的刀疤,還有眼中的殺氣時,頓時嚇得酒都差點醒了,不敢再說話,摟著懷裡的女人準備往另外一個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