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現在這樣樂觀自信,也是安安在經曆許多事之後,自己憑本事養成的。
再說了,當初就穆某人那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嘴臉,差點沒把童安安給弄抑鬱,也多虧她堅強。
憑啥現在要把樂觀跟他共享啊?
按照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的原則,童安安現在應該巴不得穆承謹自己把自己給擰巴鬱悶死。
那她跟兩個孩子,就能提前享有遺產大禮包了。
“你跟承謹,是完全相反的性子。他身上加的擔子太重了,重到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肯給自己留。安安……咳咳,你能不能答應翠姨一件事,彆怨他?”
童安安:“……”這她恐怕不能答應。
童安安很清楚自己不是聖母,當年童家遭遇重大變故時穆承謹袖手旁觀,甚至還在童父臨死之前去醫院刺激他,不可原諒。
更何況關於這件事,那男人至今連個解釋都沒有。
“承謹這孩子他從來不會訴苦,不管多大苦衷都在心裡憋著。這都怪我,你彆怪他,好嗎?咳咳……”
穆翠知道此刻自己看在安安眼裡,就像個溺愛熊孩子的家長。
她著急解釋,反而急出一頓咳嗽。
童安安幫她輕輕拍背順氣,手剛抽離卻被穆翠猛地握住。
這回穆翠不再是那樣輕輕柔柔,卻仿佛用儘了生命所有的力氣,緊緊拽住童安安:“咳咳……安安,你答應我,不要生承謹的氣。他太不容易了,要是沒有你在身邊,我怕他將來總有一天會迷失自己。”
“翠姨……”
“安安,你聽翠姨說完!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之所以拖著這幅殘軀苟延殘喘,既是放不下承謹,也是為了贖罪。你父親的死,其實是我造成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翠姨,你認識我爸嗎?他叫什麼名字?”
“我不認識你父親。”
“……”
童安安正想說,翠姨就算心疼穆承謹,也大可不必把什麼鍋都背到自己身上。
她連童父叫什麼名字都說不出來。
再說,童安安父親去世是四年前,翠姨這個身體已經在療養院住了幾十年,她怎麼可能跟童父的死有關。
但翠姨這會兒,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回憶裡。
她臉色蒼白,眼神猶疑。
室內溫控環境舒適,她額頭上浸出了汗珠。
仿佛那段回憶,是什麼經久不醒的夢魘,直到如今都還在困擾著她。
“安安,你聽說過桃源島嗎?”
“沒有!”
“也對……”
穆翠突然輕笑了一下,“桃源島隻是他們自己取的稱呼,他們做下了那些不擇手段的事,自然不會讓外人知道。四大家族現在在帝都的聲勢很大,肯定不願讓外人知道他們是如何靠卑劣手段發家的。”
聽穆翠要講到穆承謹跟四大家族之間的恩怨糾葛了,看樣子會很精彩,童安安有點想拿盤瓜子邊磕邊聽的衝動。
但又怕錯過什麼重要的事,坐著沒動,隻聽穆翠繼續說:“他們查了三年,查不到承謹的身世。因為,我們本就不是屬於這裡的人。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