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給這個女人任何補償,但是她唯獨提的要求,他又做不到。
不知道心虛還是怎麼的,穆承謹在她提到童父之後,就沒強抱著她了。
挨了一記防狼肘,男人在黑暗中悶哼一聲,自己乖乖滾下了床。
他今晚心情不好,不想一個人睡。
哪怕是睡地上,也就想跟安安待在一起。
第二天——
趁著上午有空,童安安跟穆翠坐在一起閒聊。
“翠姨,你知道阿慈這個名字嗎?”
最近已經入夏了,穆翠的身子還是很弱。
弱到在家裡穿著厚厚兩層衣物,裹著毯子,在聽到童安安口中那個名字時卻下意識輕顫了一下。
“咳咳……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童安安將昨天在華家發生的事,大概跟翠姨講了一下。
聽完之後,翠姨那雙渾濁的眼睛似乎變得清明些了,像是勾起了什麼遠早的回憶,她的目光一直落地窗望向遠處的草坪。
“安安,咳咳……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啊?”
“替我看著承謹,彆讓他……咳咳,做後悔的事!”
所以,昨天晚上華家鬨鬼真的跟穆承謹有關?
童安安都說了,她怕是一回事,但是不相信鬼神之說又是另外一回事。
就算真的有鬼,一般都不喜歡在夜深人靜、形單影隻的時候出來嚇人嗎?
昨天華家人多得到處都是,上演這麼一出也未免太蹊蹺了。
不過穆承謹他搞這個,到底圖什麼呢?
不至於,隻是嚇唬人這麼幼稚吧?
然而接下來幾天,這種‘幼稚’還在繼續。
華家每天晚上都鬨鬼,弄得人心惶惶。
尤其是華明清跟華明津兩兄弟,已經快瘋了。
一個神神叨叨,要弄什麼通靈之術,居然在華宅門口開壇做法。
另外一個,自從溺水之後還發著燒,卻也跟著一塊瘋。
“明清,如何了?”
華明津臉色蒼白,嘴唇乾涸到整塊整塊地掉皮,卻抽不出空去喝口水替自己潤潤。
他盯著華明清手拿一把桃木劍,指天念了幾句旁人聽不懂的咒語,時而噴酒,時而撒米……
“能感覺到阿慈的魂魄嗎?她真的回來了嗎?”華明津忍不住再次開口問,左手下意識摳著右手的指甲蓋,眼神炯炯。
華明津這二十多年來,應該難得對一件事如此專注吧。
可惜沒過多久,他們擺著香爐做法的桌子就讓人給推翻。
華雨直接將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全部給砸了!
“雨兒,你這是做什麼?”華明清想阻止華雨,“我跟你爸正在用通靈之法跟地府鬼差交涉,問問阿慈的魂魄是不是到如今還沒有投胎轉世?不然,為什麼她去世這麼多年會突然出現?她是不是有什麼需要……”
華雨懶得聽華明清瞎扯,她隻是看著自己父親道:“爸,二叔糊塗也就算了,你為什麼要跟著他一起胡鬨?”
“雨兒,這是大人之間的事,你彆管。”
“大人的事?你們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我為了挽救華家,好不容易張羅的慈善晚宴,就這樣被你們的裝神弄鬼給毀了!”
聽她說起,華明津神色有些抱歉。
他安撫性拍了拍華雨的手背,彎腰把地上的香爐撿起來,香灰一把一把抓進去。都顧不上洗手,就對華明清道:“老二,你說那天看到阿慈是在泳池,我們去後山的湖邊再試一次?或許,阿慈的魂魄喜歡待在有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