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禦寒丟掉畫筆,移動輪椅,來到景如星的房間,讓林嫂打開房間的鎖。
門開後,裡麵一片狼藉。
那晚他狂躁症上來,砸壞裡麵的一切,最後囚禁了景如星,不讓任何人去管她,所以屋裡的一切雜亂也沒有人敢收拾。
他的輪椅在淩亂的房間移動有些困難,濃鬱的劍眉蹙起,命令林嫂,“讓人過來打掃房間!”
“是!”
隨地都是玻璃渣,斑駁的鏡子碎片,可以看見淩亂的碎片間有淺淺的血腳印,血跡已經乾涸,發暗,延伸到房間裡麵。
順著這些血腳印,薄禦寒最後在床裡側的角落裡,找到了女孩。
她光著腳,抱著膝蓋,蜷縮在那裡,淩亂的長發蓋住了臉,像是一隻受了驚嚇和傷害的小鹿,躲起來不敢見人。
光著兩隻腳丫,腳底也都是乾涸了的血跡。
她的模樣可憐且狼狽。
薄禦寒幽藍的眼眸,諱莫如深。
“景如星!給我過來!”
聽見男人的命令,景如星緩緩的從膝蓋間,抬起小臉。
三天沒有吃飯的她,臉頰都瘦了一圈,更顯得眼睛很大,紅紅的有點腫,這幾天應該沒少哭,她的眼神很受傷,帶著委屈和絕望的顏色。
看見這樣的女孩,薄禦寒不知怎地,心口竟然抑製不住的發出一陣悶疼。
如果說景家是個詐騙團夥,那麼這個女孩就是個詐騙犯,他為什麼要同情一個詐騙犯?
看到她這樣可憐,他的心怎麼會有點疼?
該死的女人,又在故意裝可憐!
他是不可能再被她蒙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