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離起了一個大早,抱著辰逸坐在沙發上,等著付承軒的人來接她。隻是直到中午日頭正烈她都沒有等到。
看著懷中熟睡的辰逸,她猶豫了再三撥通了那個電話,“付承軒你說今天去醫院配型,怎麼到現在還沒來?”
那邊隻傳來一聲悶哼,每一秒的沉默對她而言都是一種折磨,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說,“宋離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救他?”
她隻覺得一股冰涼從腳底傳來,她幾乎不敢相信這是他說的話,明明他都已經答應了,明明她都為此簽訂了如同惡魔一般的契約,卻隻換來一句,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救他?
她聲音顫抖著,“你不是答應我了嗎?要救他的,要救他的...”漸漸連她自己也快聽不清自己的聲音,那一個個脫口而出的話語變成嗚咽。
“宋離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的孩子沒了。你覺得這樣我又怎麼會救他,一命換一命罷了。”他冷漠的聲音從聽筒傳來,每一句都刺在她的心上。
“一命換一命那你拿我的命呀,我隻求你救他!我就隻求你救救他。”她聲音嘶啞著吼道,沒有得到那邊半句的回應,電話裡的忙音更是給了她致命的一擊。
辰逸也許是被他的哭聲驚醒,一直哭個不停。她抱著他抹去自己眼角上的淚水,手忙腳亂的哄著,看著他漲紅的小臉隻覺得心像是被人拿到一寸一寸割掉。
“辰逸不哭,辰逸不哭。媽媽帶你去找他,你一定會有救的。”宋離抱著他直接出了門,可是這麼大的京都她又要去哪裡找他?
突然她想到了他的特助曾留給她的電話,她摸著辰逸的臉,“我們有救了,有救了。”
掛完電話付承軒並沒有直接回到病房,醫院裡的酒精味隻讓他覺得胸悶,就好像回到了宋離生子的時候,那種煎熬與痛苦要將他心裡每一寸占據。
他點燃一支煙,心煩意亂的看著窗外。卻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直接跑了出去。
“宋離,你怎麼會在這?”付承軒吃驚的看著她,她是怎麼找到這裡的。但一想到還躺在病床上的宋歡,語氣便冷淡了些,“你來這裡乾嘛,快回去。”
“付承軒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辰逸,一命換一命我願意,但是隻求你能救救他..”她說著說著,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滿臉的祈求。
付承軒往後推了一步,彆過頭不願意看她,“宋離你彆說了,昨天的那些事改變不了,歡歡的孩子需要一個交代。”
交代?那她的孩子又該怎麼辦?她一言不發的跪在了他的麵前,像是地上的塵埃一般任人踐踏,“付承軒我求你,救救他,那個交代我願意去給。”
宋離臉上的淚,和她沙啞的聲音撥動著心弦,尤其她跪下的那一瞬間他更是不忍心去看,在他眼裡她是驕傲的,即使被他羞辱仍然是驕傲的。
懷裡辰逸慢慢也哭了起來,孩子般清脆的哭聲還是讓他有些不忍。看著周圍聚起來越來越多的人,付承軒說,“你去化驗室等我。”
說完便轉身離開仿佛在呆一分一秒都是一種折磨。
“承軒你要去哪裡?”宋歡看著回來拿上外套的付承軒問道。病房門卻被打開,她的堂哥走了進來,簡單的打招呼後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她還等著他的回答隻是他卻沒看她一眼,“我還有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