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漠的眸子盯著那杯深棕色的液體,淡淡問道:“這是什麼?”
“板藍根衝劑,治感冒咳嗽的。”
他收回眼神,沒有說話。
季溫顏瞧著他的臉色,問出一直好奇的問題:“紀醫生,很謝謝你能夠抽時間過來我爸爸的葬禮,隻不過,紀醫生你是怎麼知道的?我不記得我告訴過你。”
“我隻是路過,聽見彆人說,才知道是你,順路就去去了。”紀澤說得隨意。
這麼巧?季溫顏都有些不太相信,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她也沒有多問了。
“你的臉色不好,是不是需要去看看?”紀澤隨口問道。
臉色不好?季溫顏抬手默默自己的臉,她早上照鏡子的時候都覺得還不錯的,隻是有一點蒼白而已。
“謝謝,我沒事的。”季溫顏猶豫幾秒:“呃那個,紀醫生,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紀澤冷淡的眼眸看向她,眼神示意她問。
季溫顏想到那條短信,開口問道:“紀醫生為什麼會讓我帶薪請假?”
“這有為什麼?”他的表情不變,沒有表情。
季溫顏靜默半晌,紀澤盯著她開口道:”你想辭職?”
啊?她略微驚訝的看著他,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她的確在瞬間有過這樣的想法,不過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還沒有為診所好好做過什麼事,一直都是她在享受著紀澤帶給她的好處。
她要是真的就這麼辭職了,這也太沒有良心了,她搖晃著腦袋,擺手否認:“不不不,這麼好的工作,我怎麼會辭職呢?單純的好奇,問問而已。”
紀澤帶著打量的目光看了她片刻,才淡淡地“嗯”了一聲,深邃的眼眸閃過一抹寒光,季溫顏並沒有看見。
辭職,這裡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哪有這麼容易。
如果她今天真的是來給他說辭職的,那可能她就要提前遭罪了。
紀澤一臉麵無表情的冷漠,心裡想的什麼,沒有人能看透,深棕的瞳仁,像懸崖邊上的深淵,深不見底。
他又咳了兩聲,季溫顏見她給他泡的板藍根還沒有喝,她催促道:“你快把衝劑喝了吧,虧你還是醫生,真是醫者不自醫,自己感冒了也不注意。”
她的聲音很自然,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對她來說,這隻是正常的一句關心和問候罷了。
可是紀澤的手指卻是一僵,她沒有注意到他的臉色不太對,隻是看著他,看著他把藥喝下去。
紀澤手指一動,猶豫半晌,還是端起杯子,將衝劑喝下了,想象中的苦味沒有傳來,反而還甜甜的。
他原本以為會很苦的,他討厭任何苦的東西,所以從不吃藥,也沒有喝過她所說的板藍根,至於為什麼會喝下這杯藥,他自己也不知道。
鬼使神差的感覺,興許就是如此。
季溫顏不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他的情緒從來不會表露在臉上,見他把藥喝下,她才轉身欲走。
“作為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