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說姝姐姐不喜歡洗澡,讓我推姝姐姐去池塘洗洗,這樣也是為了姝姐姐好,我完全沒有想過讓姝姐姐染上風寒的。”
幾句話就把整個事情抖得一乾二淨,很愚蠢,但又很像一個八歲稚子能夠乾出來的事情。
江姝聽的想笑,這個時期的江芸還真是有意思,有心機想將鍋往江月身上推,卻又因為太蠢不僅沒把鍋推掉,還拖了江月下水。
江月對著其他人望過來的視線一副乖巧的表情差點沒繃住。
隻不過她沒有大吵大鬨,而是眼裡氤氳起一團眼淚:“妹妹你誤會我了,我隻是說想讓姝姐姐和我們一起去池塘邊上玩,沒說讓你推她下去。”
聽到江月臉不紅氣不喘的瞎話,江芸瞪大了一雙眼睛。
“姐姐明明就是......”
“夠了!”
江望遠揉了揉眉心,出聲製止了兩人的進一步爭吵。
“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婉兒,讓她去好好教教自己的兩個女兒。二小姐禁足半個月,三小姐禁足一個月,另外把三小姐帶去祠堂跪著好好反思兩天。”
“是。”
很快就有婆子上前將江月和江芸給送了回去。
江芸還想哭,卻被江月狠狠擰了一下手臂不敢再哭,隻在被帶走時還不甘心地瞪了江姝一眼。
江姝眼眸微閃,即便是自己的女兒差點就可能被害死,江望遠還是不舍得懲處江月二人。甚至不願意深究。
這其中的原因除了不想給外人看笑話,再就是因為江望遠對張婉還有所求,不想因為自己這個前妻的女兒跟張婉鬨僵。
江姝心中了然,表麵上還是一副感動於江望遠給她主持公道的樣子。
等江月江芸離開,江望遠才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旁邊的人。
“子期表弟,內子沒有教好小輩,讓你見笑了。”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建遠兄,我理解。”
身旁的男子識趣地沒有多言。
在江芸這一番辯解之下,具體事情是怎麼樣的隻要不是白癡就能猜到個七七八八。
不過就是偏心著現任妻子的女兒,委屈前妻的女兒。
如此忘恩負義......男子的眼中飛快閃過一絲鄙夷,到底是沒有說什麼。
江姝靜立著,一抹柳絮輕飄飄落在她的肩膀。她的右臉當中有一顆小小的痣,更襯得她的麵容如同新月般美好。
江望遠看著這個一直被自己忽視的前妻的女兒,倏的心軟了一瞬。
餘光又瞥見江姝將那個食盒緊緊握在手中,像是握著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江望遠不由得想起,在江姝生母還在之時,最愛給自己做桃花酥吃,那時他對於溫柔善解人意的江姝生母也是真心喜愛的,卻沒想到物是人非,如今自己卻是連江姝生母的相貌都想不起來了。
江望遠的心中泛起了淡淡的愧疚。
“下個月初一我要回一趟本家,說起來你表祖母很久沒見過你了,你也跟著我一起回去吧。”
江望遠口中的本家就是忠國侯府。
這就是意外之喜了,如果能借著江望遠和忠國侯府搭上關係......
江姝心思百轉,麵上不動。
“好的父親。”
江姝一開口,聲音就染上了幾分春意一般,教人舒心的很。
偏她身段又放的極低,溫和謙遜的樣子取悅了江望遠。
“不過我相信芸妹妹不是故意的,還請父親不要多加責怪於她。”
江望遠稀奇:“她推你入水,你不生氣?”
江姝搖搖頭:“我長芸妹妹兩歲,知道芸妹妹不過是小孩心性。”
這話一出,江望遠還沒說什麼,他身旁的男子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
“建遠,你們家的小孩還真是有意思,自己都還是個小孩,說彆人是小孩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