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姝姐兒,你的才名如今在京中是傳的沸沸揚揚,對此你怎麼看?”

何止是沸沸揚揚,她甚至聽說有人將江姝的詩詞呈到了謝衍的麵前......傳言真假不知,但足以說明江姝這首詩的影響力。

江姝的臉上並無任何驕傲自滿神色。

“不過是一時僥幸罷了,孫女不敢自傲。”

見江姝懂得分寸,沒有就此自命不凡,老夫人有些欣慰。

“你向來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孩子,有些話我不說你自己也知曉,隻一件事。”

老夫人的臉色有些沉肅,她眯著一雙眼睛去看江姝,周圍的溫度似乎都冷了幾分,顯得她那雙眼睛格外陰沉,卻又閃著算計的光。

“這種事情有這一次就夠了,你二叔如今正是備考之時,若你風頭太盛,就會襯得你二叔黯淡無光,若有人提起江府,便隻能想起江府嫡小姐,無人知你二叔江清遠,這對他之後的仕途也會有影響。”

老夫人的話點到為止,她緊盯著江姝那張臉,注意她的每一絲表情變化。

江姝依舊神情淡淡,臉上並沒有任何不滿,隻是順從地應道:“好,孫女知曉,以後定不會隨意出風頭以免耽誤二叔仕途。”

老夫人滿意了。

“過些日子你就要跟著望遠去侯府了,切不可丟了我們江家的臉麵,我等會差喜鵲給你送些首飾頭麵過去。”

江姝行禮:“多謝祖母。”

從榮安堂出來之後,江姝的神色很快就冷了下來。

外麵又謝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空氣中散發著泥土與青草混合的氣息,格外清新。

一直守在外麵的桃花連忙過來為她撐傘。

那雨打在傘麵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這一場雨從京中南蔓延到京中北的湖麵上。

“可查清楚了?”

湖心亭中,一玄衣男子手中執著一隻黑棋漫不經心地問道。

他那手極白,卻能看見上方的繭,手背處的青筋鼓起,清晰可見。

在他的身旁,一個黑衣侍衛恭敬地跪著。

“是,那江家娘子一個月前落水,除此之外並無任何異常。”

“沒有任何異常。”

玄衣男子輕笑了一聲,像是聽到什麼極其好玩的事情一般,他隨意地將手中的棋子落入麵前的棋盤中, 棋落之時,棋盤上的局勢立馬發生了變化。原本處於頹勢的黑棋猶如一把利劍,狠狠在白棋中殺出一條血路來。

玄衣男子瞧著滿意了些,他抬起頭,露出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來。

他生的就宛如一把利劍,將軍之相,莫過於此。

可偏偏他的右眼下有一顆小巧的紅痣,使得本該一身正氣的長相由著這顆紅痣的出現硬生生生出一抹邪肆來。

這兩種氣質在他身上融合的極好,讓人見之難忘。瞧著便是天生的奸臣。

“沒有異常就是最大的異常,難不成那江小娘子腦子進水,腦子直接開竅了不成?”

他笑起來的時候又幾分漫不經心,隻一旁的屬下手心漸漸滲出汗來。

“屬下再查。”

“不必了,以你的腦子估計再查也查不出什麼東西,讓莫尋去吧。”

“是。”

黑衣侍衛不敢有任何質疑,立馬就退了下去。

玄衣男子的注意力複又到了對麵人的身上。

對麵坐著的人瞧著八十出頭,頭發胡子花白,身形佝僂,他像是沒有聽到玄衣男子和屬下的對話,瞧著眼前的棋局,嘴裡嘟嘟囔囔地說道:“又輸了又輸了。”

玄衣男子笑道:“晚輩已經來這湖心亭連續七日與前輩對弈,連續七日勝出,那江山堪輿圖,前輩也該予我了。”

那老頭就像是完全沒聽見一般,嘴裡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個字。

玄衣男子倒也不急,隻靜坐著等著對麵說話。

湖心亭外微雨朦朧,湖邊漸漸泛起霧氣,將兩人的身影一並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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