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明白她心裡在想些什麼，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看向窗外的風景，“你年紀還小，醫生做多了就什麼樣的家屬都見過了。家屬的意願，我們必須要服從。”
“夢夢這種情況我職業生涯裡見得很多了，你要學著接受。”
聽到這裡，沈慕煙臉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低頭沉默不語。
“夢夢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孫院長閒聊一樣地說道，“如果再不手術，她可能過不了這個冬天了。”
孫院長的意思沈慕煙明白了，夢夢的病他們愛莫能助，不是他們能主導的。
該做的努力都已經做了，真的走到現在這一步他們也沒有其他辦法。
畢竟他們隻是醫院裡的醫生，他們也身不由己。
沈慕煙攥緊了拳頭，牙關咬得緊緊的，她低聲回應：“好，我明白了。”
她都忘了自己是怎麼離開那間辦公室的，她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很恍惚。
她剛走出那間辦公室，忽然聽見有人在身邊哭唧唧地喊道：“沈姐姐，我是不是沒救了？”
小女孩的聲音像是一道炸雷一樣瞬間將沈慕煙從恍惚中劈醒，她渾身一震驚訝地看向自己的身後。
原來剛才他們師徒二人話題中心的夢夢此時此刻正站在孫院長的辦公室門前。
沈慕煙驚訝地問道：“夢夢？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夢夢眼眶紅紅的，裡麵積蓄著懸而未落的淚水：“我剛才跟著姐姐你一起過來的，我本來想跟你一起進去看看院長爺爺的。”
“隻是、隻是......”
說到這裡，夢夢就再也說不下去了，她眼睛裡的眼淚一滴滴地順著眼眶滑落下來。
夢夢一直都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子，就算在治療過程中經曆了那樣多的痛苦，她也從未哭泣過。
很顯然她一定是聽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