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讓葉靖遠察覺到周霖還活著,下意識搖頭否定,“不是她。我得罪的人很多。”
說完這些後,我又感覺哪裡不對勁,卻一時間想不到哪裡不對勁。
“為什麼,你會覺得不是周霖做的?”
直到葉靖遠意味深長地盯著我問,我的大腦才一下子反應過來了。
是啊。
按理說,我不知道周霖已經死了。
我出了這樣的事,第一時間懷疑周霖才是最正確的反應。
“因為,周霖已經那麼慘了。她想對我出手也沒那個能力啊。”我心虛的轉移視線,下意識的看著放在茶幾上的手機。
葉靖遠還要說什麼,我的手機響了。
是葉寒遇打來的。
葉靖遠也看見了來電顯示,幫我摁掉了,卻沒有追問我什麼,隻是言語上暗示我以後稍微避嫌,遠離葉寒遇。至少在危險的時候,想到他。
“對不起。”我咬了咬唇,“我隻是習慣了。下意識地找他幫忙。”
“你不用道歉。我是你的未婚夫,卻沒有辦法讓你全心信賴和依靠,本來就是我的問題。”葉靖遠眼底的坦然和大度是那麼顯而易見。
說真的,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他殺害周霖的過程,我真的很難把這樣的他和殺人犯聯係起來。
之後,葉靖遠又和我東聊西扯了十幾分鐘才結束了話題,讓我早點休息。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給葉寒遇回撥了電話。
葉寒遇的聲音透著冷氣,“剛剛拒接我電話的人是葉靖遠?他那麼晚還在你房間裡?你就讓他碰你的手機?”
一連三問,徹底表達出他被拒接電話的憤怒。
島上都是葉寒遇的人。我跟著葉靖遠搬到葉家主宅裡的事,葉寒遇不可能不知道。
我沒解釋什麼,隻是回話的聲音有些怏怏不快。
他或許覺察到我情緒的低落,沒繼續這個話題,隻是很疑惑的問我,“那蠍子到底是怎麼爬進你房間的?你在那房間呆了一下午不會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吧?”
我頓了頓,沉聲說,“蠍子身上有很多的水。”
“……”葉寒遇沉默了一會兒,“你懷疑從馬桶裡爬進去的?”
“不是。”我頓了頓,又說出了一個至始至終都從沒有透露給彆人的信息,“蠍子身上都是水,一路爬到我床上,路上有水漬。它們是從餐桌上爬下來的。陳伯在廚房裡發現了另外一隻蠍子。”
葉寒遇雖然沒有親臨現場,但他的人幫我打死蠍子的時候,就把我房間裡的每個角落都拍照發給他了。
他很快想明白了,“紅酒的保溫冰桶有問題。”
我凝了凝眉,默認了他的這個猜測和我想的一樣。
紅酒是從葉氏的私人酒莊海運過來的。上次我無意間撞見白薇和葉寒遇摘葡萄的那個酒莊,是葉寒遇母親的產業。季思明要在紅酒上做手腳,瞞過葉寒遇是極有可能的事。
葉寒遇這次沉默的時間更久了。
我知道,他很為難。
撇開季思明是葉寒遇以前得力的左右手不說,光是他是季月琴的外甥這一身份就足以讓葉寒遇包容他的錯事了。
電話沉寂了大概五分鐘的樣子,葉寒遇才說,“季思明的事,我會解決好。你明天千萬不要單獨行動。知道嗎?我派去暗中保護你的人,今晚上暴露了。明天婚禮上,我們隻能隨機應變了。”
“好。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後,一夜的輾轉反側,我腦海裡是揮之不去的蠍子,怎麼也睡不著。
第二天,婚禮正式開始。
上次和葉寒遇遊玩時,來還比較冷清的小島突然變了樣,到處都是粉色和白色的氣球,以及各種玫瑰薔薇。到處都是穿著馬甲背心的服務員。
我作為伴娘,一直呆在新娘的化妝間裡陪著新娘沈夏。
沈夏原本就有些輕微的婚前焦慮症,早上聽說我差點被蠍子咬的消息,嚇得麵色更加憔悴,新娘的大濃妝都遮掩不住。
“林笑,真的是嚇死我了。好好的怎麼會有蠍子呢?”她焦急的說。
我慌忙搖頭,“我沒事。幸虧嘉言給我打電話,叫醒了我。”
沈夏點了點頭,一臉慶幸的說,“是啊。虧得那孩子心裡掛念你。居然還能夢到你出事。你啊,總算沒白疼那個孩子。”
此時徐浩也在新郎親友團的簇擁下進來,準備接新娘子出去見賓客。
我打量了一圈,沒有看見陳琳,蹙眉問徐浩,“你表妹呢?”
徐浩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心虛,半響才衝我低聲說,“她去洗手間補妝了。”
我心裡一陣冷笑。
去洗手間補妝?這種爛借口也就忽悠男人吧。
這裡有化妝間,她不來,跑什麼衛生間?
她又不是在用餐,中途臨時需要補妝。
想到她這樣避開人群,極有可能是去見周霖。而她卻沒有告訴我周霖找上她了。
害怕陳琳陣前叛變,我不放心地追到徐浩所指的那個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