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聶奕,有些佩服他作為葉寒遇的朋友,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和季月琴一起為難葉寒遇。
可這樣的想法很快就沒有了。
“三天後,是白薇的生日。”一句話聽著情意綿綿的話,從葉寒遇嘴裡說出來後,似乎每個字都在嘲笑我。
葉寒遇娶白薇,真的就像我以為的那麼心不甘情不願嗎?
我的鼻子瞬間就酸了。
他和白薇訂婚了,不像四年前的周霖那樣雷聲大,雨點小。而是連領證的日子都訂好了。
“既然這樣,那就恭喜你們了。嘉言這麼久沒有消息,我和林笑心裡著急,就不久留了。”葉靖遠對著眾人告辭,起身後輕輕拍了幾下我的肩膀。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在我最難堪的時候,葉靖遠卻是我唯一站在我身邊,維護我最後一絲尊嚴的人。
明明是他帶我來到這個修羅場的,可我卻怨恨不起來。因為沒有他,我沒有來,也不會改變葉寒遇要娶白薇的事實。
離開度假村的那刻,夜色很美。
高懸在天空的月亮,和那次葉寒遇帶我上遊輪出海,去月琴島的那夜一樣的溫柔。
隻是月光下的一對人影,已經換了人。
坐上葉靖遠的副駕駛位,我的腦子還是一片空白。
如果最初把我從周家門口撿走的人不是葉寒遇,如果他沒有給我爸醫療費,我是不是不會愛上他,不會這麼的痛苦。
四年前的我,麵對他的未婚妻是周霖,還有不甘心,還想爭取。
現在的我,還有什麼?
什麼也沒有了。
所以麵對他和白薇的婚事,我選擇了逃跑。沒有出息的,選擇不戰而退。
葉靖遠想送我回他的家,被我拒絕了。我一個人回到了熟悉的小區,打開屬於我的家的大門,鑽進了冰冷的被窩裡,連開空調的力氣都沒有。
沈刑給我發來短信,問我怎麼樣,和葉靖遠談得如何。我又選擇了關機。
月涼似水,我縮在床上呆滯地看著窗外。
從蘇城回到海城的短短半年裡,我完成了不少的報複計劃,也找到了我的孩子。儘管他現在不在我身邊,可我知道他沒有死,現在也很安全。
我應該開心的。
可我還是控製不住的難受。
我以為我可以做到拿得起,放得下。卻忘記葉寒遇就是戒不掉的毒。
他讓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被愛的感覺,又然給我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他的寵溺。
我以為我做好了他隨時抽離的準備,結果發現,他離開的時候,我身上的肋骨也同時被抽走一般劇痛。
“隻是一場夢。夢醒了,就好了。”我喃喃自語,“他從來沒有回到我身邊過。隻是我的幻想罷了。睡一覺,就好了。一切都會好的。”
昏昏沉沉之中,我真的被自己催眠了一樣,陷入了某種失去意識的深度睡眠。
等我再次有意識的時候,我被一股熟悉的男士香水味包裹著。我微微睜開眼,看見葉寒遇的臉在月色下有著白玉一樣的溫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