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我不會讓任何人再傷你一分一毫了。”他把手從我的臉上收回去,擲地有聲地說,“我這個人最講究公平。人敬我一尺,我就敬人一丈。從前,是我太縱容她了。”
話說到這裡,我大概知道白薇是凶多吉少了。
可我不是聖母。她傷我至此,要我替她求情是不可能的。我隻能看著葉寒遇,囑托他做事小心一點,彆留下什麼把柄。
葉寒遇在醫院守了我大半個月,期間葉氏集團的公事,大事他會過問,小事基本上都交給了淩蕭和葉平楠處理。這一天,葉寒遇接到陳助理的一個電話後,沒有交代什麼就匆匆離開了醫院。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看他麵色有些凝重,估計不是什麼小事。
葉寒遇剛離開沒多久,許久不見的沈刑突然出現在我的病房裡,像是提前知道葉寒遇不在一樣。
或許是經曆了一場生死,我對沈刑的厭惡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嚴重了。比起白薇那樣的偏執狂,沈刑的幾個謊言和挑撥離間真不算什麼傷害,隻是我和葉寒遇感情的考驗石而已。
沈刑坐在葉寒遇剛剛坐著的位置上,目光透著關心,“對不起。早知道把白薇逼急了會這樣。我就不應該落井下石,把她弄的身敗名裂。”
一句話,間接承認了白薇裝瞎自殘的消息是他透露給媒體的。
我釋然一笑,“沒關係。即便你沒有那麼做,白薇對我的恨也不會減少半分。她殺不殺我,和你的行為沒有直接關係。”
沈刑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我的話有沒有勸進他的心裡,沉默了一會兒才問,“你什麼時候出院?”
“後天吧。傷口已經拆線了。是葉寒遇不放心,非要我多住幾天。”
白薇在我身上刺的幾個窟窿並沒有傷及要害,比起葉寒遇差點被捅心臟,她算的上仁慈了。不過,我也不排除她就是故意為了折磨我,才避開要害,想讓我失血過多而死。
我這次昏迷將近四天,就知道傷勢有多麼凶險了。
“聽你這麼說,我就知道你還沒有放下葉寒遇。即便你差點因為他死了。”沈刑一臉的酸澀。
“是啊。所以你該放下我了。”
“嗯。我也想清楚了。明天,我就會和我媽離開海城,回韓國。後天可能沒辦法接你出院。今天是來見你最後一麵的。”沈刑的眼裡有著明顯的失落,一陣苦笑過後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我看著他,像是目送一個生命裡最重要的人離開,內心再多的不舍,也不能開口挽留,隻能送上祝福。
“你休息吧,我走了。如果以後過的不開心,隨時歡迎你找我。我……”
我看著他,他卻最終都沒有告訴我,他要做什麼,隻是帶著一聲歎息離開了。
沈刑離開後,我就躺平了休息。可能是躺的太久,骨頭肌肉都有些酸了。所以躺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有睡著,我就喊護工帶我去院子裡走動走動。
九月桂香濃鬱,醫院的空氣裡都透著淡淡的香甜。
我走累了,便坐在院子裡的長椅子上休息。護工察覺到起風了,勸我回病房休息。我實在渴望這樣的自由空氣,不可能走。她看我又打了個噴嚏,就留我一個人在這,回病房裡去給我取外套。
誰知道,護工離開沒多久,又有一個訪客找上門。
這還是我住院以來,聶奕第一次來見我。也不知道是他不想見我,還是之前被葉寒遇攔著。
這一會兒,他朝著我走來,步子很急,察覺到我在看他,他不打招呼不問好,直接氣急敗壞地問,“白薇呢?林笑,你把白薇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