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斂看了眼空蕩蕩的手心:“殿下?”
少年的眼底一片澄澈,乾淨的像是被露水洗滌過的琉璃珠,晏姝心尖微顫,腦子還未反應過來,手已經先有了動作。
她牽住了謝斂的另一隻手。
晏姝垂眸,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沉默了兩秒,若無其事的淡淡道:“這隻手還是涼的。”
她這是被美色所惑了嗎?
晏姝心裡輕歎一聲,她本是想放開謝斂讓他站遠一些,免得接下來發生什麼會誤傷了他。
可沒有想到手有它自己的想法。
罷了,牽著就牽著吧。
謝斂唇角用力抿了抿,壓下笑意,乖巧應聲。
就在這時,屋內的鬱子安被下人攙扶著從屋內走出,他披著一件月白色的長襖,臉色慘白,麵容憔悴,嘴唇也乾的起皮,全然沒有了半分往日的仙氣飄然。
鬱子安幾乎用儘所有力氣才從床榻上爬起來,從床榻到屋外的幾步路對他來說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山火海,臀部的傷口被拉扯著讓他痛不欲生。
可他心裡很清楚,他絕對不能讓晏姝就這麼離開。
他最少......最少也要求得晏姝的原諒,否則他大好的仕途就完了!
“長公主殿下......”鬱子安朝著晏姝走近,卻被麵無表情的侍衛擋下,他神色微變,帶著哀求,“殿下,我有幾句話......”
晏姝冷冷開口,“鬱子安,本宮是君,你是臣,在本宮麵前,你該自稱‘臣’。”
鬱子安驀地用力攥緊了衣袍,他心口一陣起伏,半晌才道:“殿下恕罪,是臣無禮了。”
謝斂的嘴角輕輕勾了勾,似是故意激怒鬱子安,他朝著晏姝貼近了些,兩人牽在一起的手也跟著晃動了一下。
他嗓音很輕,但在場的眾人卻都聽得見,“殿下,我有些冷。”
鬱修齊眼底複雜一片,鬱子安臉上頃刻間浮現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