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遠絲毫未受他情緒影響,目光平靜淡然,“殿下且先冷靜下來,徐徐圖之。”

沈季遠氣場特殊,與他交談幾句下來晏琮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情緒已經穩定了許多,他心中暗想當初費勁心思將沈季遠收攏門下這個決定果真無比正確。

他深吸了一口氣,語氣陰沉,“你說的對,鬱家貪墨巨款證據確鑿,本殿便是再舍不得那些銀子也隻能按捺下來。”

“此情況下,殿下明哲保身才為正道。”沈季遠微微額首。

晏琮看著麵容平靜淡然的青年,蹙起的眉頭舒展開,問道:“那依沈先生所言,本殿眼下該如何做?”

“其一,長公主殿下自養在貴妃娘娘膝下後便與娘娘情義深重,可近日卻一反常態頂撞娘娘,殿下需弄清楚,長公主為何會有此轉變。”

沈季遠語氣不疾不徐,“其二,據臣所知長公主殿下對鬱家二公子情根深種,為何會突然無故對他發難。”

“其三,鬱尚書、鬱侍郎還有鬱家嫡長子鬱修齊都非泛泛之輩,他們行事素來小心謹慎,為何會被長公主察覺了端倪,搜出了鬱家所藏的那筆巨款。”

“先生所說的其二本殿倒是心有猜測。”晏琮擰了擰眉,想起今日站在晏姝身邊那個少年眼中便閃過一絲不屑,“她看上了西襄國那個廢物質子謝斂,早幾年謝斂得罪了鬱子安,鬱子安這些年便時常欺辱他。”

“晏姝移情彆戀看上了謝斂,這有了新歡,自是心裡沒有舊愛了。”他話中帶著嘲諷,“可不是要替新歡出幾口惡氣嗎。”

聽著這些話,沈季遠眸光內斂的眸子微微一動。

他隻見過那位長公主一麵,可僅僅隻是遠遠看了那一眼,至今腦海中還深刻著那道優雅矜貴不可冒犯的身影。

他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卻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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