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斂收回目光,低聲道:“殿下,那位便是河間王的長子晏新霽吧?”
晏姝輕輕額首。
“大公子與二公子看起來不太一樣。”
謝斂覺得,若將晏安渠比作肮臟的蛇鼠,晏新霽就像是無害的綿羊,二人看起來完全不像是親兄弟。
晏姝深以為然,“可惜河間王眼瞎,挑了一個最差勁的兒子。”
謝斂想到晏安渠那令人惡心的眼神,很想直接殺了他。
若不是他對殿下還有用......
酒過三巡,眾一邊吃喝一邊聊天,景皇也十分隨和,一片君臣相合的和諧場麵。
河間王酒量比不上景皇,景皇還沒醉時,他已經醉了,趁著醉意,他麵色薰然的對著景皇深深一揖,“皇上......”
他睜了睜眼,努力讓自己清醒幾分,看著景皇道:“皇上,臣不久前生了一回重病,大夫都險些讓家中人為臣準備棺材,沒想到臣最後撐了下來,但這身子卻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臣這身子已經不中用了,無力再治理益州,所以臣此番來洛邑,就是想請皇上立世子,讓世子承襲臣的爵位,替臣幫皇上打理好益州。”
河間王的手聲音不小,這一番話說出來,原本還在互相敬酒的官員都紛紛停下來動作,下意識地放輕了聲音。
景皇看著臉頰通紅的河間王,微微蹙眉,“皇叔,先前咱們不是說了,今夜不談國事。”
河間王醉醺醺的擺手,“不是國事,皇上,這算不得國事,這立世子就是皇上您一句話的事......”
河間王轉身看向晏安渠,笑了笑道:“皇上,臣的次子安渠文武雙全,德才兼備,是臣心目中最合適的世子人選,臣請求皇上立安渠為世子,讓他幫皇上繼續打理益州。”
晏安渠顯然早已經知道河間王會推薦他為世子,在眾人的目光下微微仰頭,眉宇間露出幾分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