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對她露出一個乾淨又乖巧的笑。
“我替殿下暖一暖。”
“不管殿下想做什麼,我都會一直陪著殿下,永遠不會離開。”
晏姝倏地抬眸看著謝斂。
哪怕心裡清楚謝斂早晚有一日要回西襄,她還是忍不住在此刻信了少年這句話。
因此少年的眼神在這一刻無比的赤誠乾淨。
她收回手,歪頭倚靠在謝斂肩頭,聲音很低,“聖旨是父皇去年過年時寫下的,有兩道聖旨......”
“一道,若父皇病重,讓本宮代行監國之權。
另一道,若父皇出現意外......薨逝,直接冊封本宮為皇太女,擇吉日登基。”
謝斂猜到了一些,但聽晏姝親口說出來心裡還是忍不住震驚。
幾個皇子爭得頭破血流,卻不知景皇心中早已有了決斷。
或許也有人懷疑過,但應該無人想到,景皇會直接罔顧祖宗禮法,不與朝臣商議,直接做下決定。
晏姝靠在謝斂肩頭輕輕呼出一口氣,“留下這種聖旨,父皇也不怕本宮被那群豺狼虎豹給吃了。”
女子為帝有艱難自不必說。
如果景皇當真出現什麼意外而留下遺旨,這樣不合群臣心意的遺旨,想必那些世家大臣也不會遵從。
謝斂伸手撫了撫她的側臉,低低笑道:“該怕的人是他們,殿下可不是任他們拿捏的軟柿子。”
“長公主殿下。”外頭響起周成海尖細的嗓音,“三位皇子和朝中大臣都已經到了。”
晏姝站直了,謝斂伸手替她理了理衣襟,便準備退到一旁。
晏姝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帶他來到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