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小心翼翼地抬了下頭,眼見楚皇後已然失去理智,心中一歎,起身帶著大夫走出殿內。
殿外的烈陽灑進回廊,流景對著大夫微微福身,“大夫,我家娘娘傷心過度情緒才稍有些失控。”
民間大夫連忙躬身,他可受不起皇後身邊大宮女的禮。
至於這大宮女為何行此禮,他隱約能猜到幾分。
思索片刻,大夫道:“姑娘放心,草民今日什麼也沒有看見。”
流景抿唇一笑,從袖中取出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遞給大夫,“還請大夫儘心為娘娘診治。”
大夫猶豫了一下,收下了荷包。
流景喚來一個小宮女帶大夫去開藥方拿藥,轉身入了殿內。
寢殿內,楚皇後麵上已經不見方才的癲狂激動之色。
流景腳步頓了一下,才緩步走近,她低低喚了一聲,“娘娘。”
楚皇後倚靠在引枕上,額發垂下,遮掩住了左側臉頰上的血痕。
聽見流景進來的動靜,楚皇後開口,聲音柔和:“都打點好了?”
流景跪坐到床榻邊,低聲應了句,“娘娘放心,那大夫不會亂說什麼。”
楚淑薇這才放心,又問道:“宮外有消息了嗎?”
流景搖頭,“還未,河間王近日嫌少出門,隻今日約了些世家公子在東郊流觴曲水亭飲宴,奴婢已經讓莫先生過去拜見了。”
聞言楚皇後稍稍鬆了一口氣。
眼中掠過一絲陰冷。
“晏姝,她得意不了多久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