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紀塚說完退了出去。
自從紀塚這孩子拜他為師,二十八歲修得仙身以來,子賢幾乎沒有再對這個弟子發過脾氣,子賢對於紀塚這個徒兒可以說是相當滿意的,隻是這次,事關秋璿。
子賢對於這個秋璿,沒什麼感覺,讓他憂慮的是自己那個師弟卿塵,若是那家夥回來知道自己的徒弟出事了,指不定要鬨出什麼事來呢!
子賢扶額,所謂大師兄都不好當啊。是各種受牽連,各種苦逼,各種炮灰,各種魚池之殃!
轉身看著躺在榻上的秋璿。任子賢怎麼看也沒有看出自己卿塵師弟的這個徒兒到底有哪裡和常人不一樣。在子賢眼中秋璿這丫頭除了那雙滿是靈氣的眼睛,全身上下真的沒有一點可取之處。當日昆侖拜師,本以為卿塵會像往年一樣,依舊不收徒弟。哪知道卿塵這家夥第一眼看到秋璿這丫頭就說,這個徒弟我收了。
當時昆侖上下那絕對是一片掉下巴的聲音。看著整個昆侖山上下掉下巴的,說不定就是他這個師弟的惡趣味之一……
好吧,子賢誠實的說,其實這個隻是他自己的惡趣味。
子賢看著躺在榻上那丫頭,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拔了這丫頭的情根再說。
子西海小太子冽昂的事情以來,子賢一直關注著這師徒二人,越是關注越是擔憂,秋璿那小丫頭的心思在昆侖大殿的時候,子賢就已經看出了幾分,可惜卻沒有想到卿並沒有如他所願的那樣,處理好這件事情。
就這樣放任他們師徒二人發展下去,很可能會發展成昆侖第一例師徒不倫戀。
這個無論是對於昆侖還是對於卿塵和秋璿個人,橫豎都沒有任何好處。早點掐滅這個苗頭早好。這樣想著,把秋璿扶起來盤腿坐好,子賢自己在秋璿對麵用同樣的姿勢盤腿坐下,看著秋璿閉上了眼睛。
進入秋璿的思維中,找到秋璿情根,看到秋璿情根的時候,子賢的人呆了那麼一刹那。秋璿這丫頭的情根竟然已經如此茁壯。子賢見狀,隻好神情灰白的從秋璿的思維中出來。
情根已經那個樣子,如今真的強製動手拔掉的話,秋璿這丫頭很可能從今以後徹底的淪為一個白癡。
如果真的那個樣子,卿塵那個毫無情感可言的家夥一定會先滅了他這個師兄的。
看著坐在榻上的秋璿眼皮微動,子賢離開的房間。
秘音給紀塚。
“好好看著你小師妹!”
子賢大人您這會兒不是還期望著秋璿移情彆戀吧?
子賢摸著下巴,沉思狀:真的那樣就好了,怎麼說紀塚和秋璿還是一輩人,若真的結合,不算亂倫……
紀塚聽了,從祖師牌位前起身,眾位師弟見狀。一臉期待的看著紀塚。
紀塚起身瞥了這些師弟一眼,冷冷的道:“你們還要跪著!”這些師弟在昆侖言論如此不當,私下裡也不止一次的議論他人,應該好好受些教訓才對,免得以後闖下大禍。
眾位師弟並不知道紀塚心中在想著什麼,隻是沉默著……心裡齊齊把紀塚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紀塚來到秋璿休息的房間,看見躺在榻上的人兒依舊沒有醒過來,心中有些擔心。
正這麼想著,又聽到師傅的聲音傳來。
“為師點了你小師妹的睡穴,讓她好好睡一覺。從現在起你要好好看著她,不要讓她離開房間一步。”
“是,弟子明白!”
……
“師傅,師傅,師傅!”榻上的人兒皺著淡淡的眉,呼喚著自己的師傅。
不知道是因為看著榻上的人兒痛苦的表情心疼還是因為榻上人口中呼喚人的名字而動怒,紀塚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一覺醒來,秋璿緩緩睜開眼睛,盯著自己頭頂上的天花板,看著那陌生的屋頂,秋璿的思維逐漸恢複正常,第一個反應是這不是自己的房間。
秋璿掙紮著坐起身來,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的很無力,頭腦沉的要命,頭輕微刺痛的感覺。秋璿伸出手來,閉上眼睛,摁著自己的兩邊的太陽穴。
整整一覺,秋璿都在做噩夢,夢中的白衣師傅,身上的白衣被鮮血染紅的場景似乎還曆曆在目。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自己好了點。秋璿動了動身體,轉身下了榻,這才看見地上坐著一個穿著乳白色道袍,眉目俊秀的年輕男子。
秋璿有些驚異的看著那男子。
紀塚聽到秋璿這邊的動靜,睜開眼睛看著秋璿微笑道:“小師妹,你醒了?”
“大師兄我這是?”秋璿還沒有搞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她努力的回想著,自己明明是跟著這些師兄弟在一塊修煉啊,怎麼會突然躺在榻上。還身體無力,頭暈目眩的感覺。
“修煉的時候,你差點走火入魔,是師傅救了你,擔心你一個人在洛峰無人照料,所以就把你安排在師傅的院子中了。”紀塚說著已經從地上站起身來,走到那張八仙桌前,為秋璿到了一杯茶水。他是已經修得仙身,不過秋璿還是凡人的身子,剛剛醒過來,看著她還有些睡眼朦朧的樣子,還是先喝杯茶水提提神的好。
紀塚把茶盞遞給秋璿道:“先喝杯茶。”
“多謝大師兄。”秋璿接過紀塚遞過來的茶,問道:“這麼說是師伯救了我?” 紀塚點點頭。
秋璿喝了口茶,左手拿著茶盞,右手忍不住又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還是覺得頭很不舒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昏迷的時候,做噩夢的原因麼?
“師妹怎麼了?”紀塚看著秋璿反複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全身上下都沒有力氣,頭也有些疼。大概是睡著的時候做噩夢的緣故。”
“很難受?”紀塚也有些不明白了,按理說如果隻是走過入魔,就算是做了什麼噩夢,對於修仙的人來說也不應該會有什麼頭疼的感覺,頂多也就是覺得有些疲勞罷了。
秋璿用力晃了晃自己的頭,看著紀塚微笑道:“沒什麼,大師兄,你怎麼不去修煉?”
“今天不用修煉。”
“哎?”秋璿不解的看著紀塚。
不等紀塚回答,秋璿就緊緊捂著自己的胸口,
“師妹!”
秋璿感覺自己的心突突跳,預感要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秋璿皺眉。
“師傅!”
捂著自己的胸口從榻上站起身來。
“師妹你要去哪裡?”紀塚擋在秋璿麵前。 “我要離開昆侖一趟。”秋璿說著就要彆過紀塚離開。
紀塚伸出長臂一擋。
秋璿不解的看向紀塚。
隻聽紀塚為難的說道:“師妹,我不能放你離開昆侖。”
秋璿扭頭看著紀塚問道:“為什麼,師兄?”修為到了秋璿這個地步,其實已經完全可以獨自一人下山了。
“這是師父的命令。”
“師伯?為什麼?”
“卿塵師叔,蜀山的虛懷上仙,仙界四位拿著仙劍的上仙早在昨天就已經齊聚到了西海。”每次四柄仙劍齊出,那都預示著仙界發生了重大事情。
“誅魔?”
“如今誅仙陣已經在西海擺好,這個時候,旁人是萬萬不能夠打擾的。誅仙陣要四位上仙全心全意的守著,稍有不慎,非殘即亡,所以……”所以不能夠放你離開。
秋璿聽後,心中的不安又擴大了幾分。原來師父要做的事情是如此的凶險萬分,猛然間想起師父對自己說的話。
“為師要出門一趟,你在昆侖乖乖的等師傅回來,若是為師沒有回來,你就和雪薇去落雪峰,知道麼?”
師父其實是想要告訴自己什麼?難道說,那句話的意思是,是……秋璿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不安的感覺太激烈,師父一身白衣,被鮮血然後的的場景也太清晰。秋璿無法騙自己,師父這一去,就像平日裡和自己下山去抓抓在人間做怪的精魔鬼怪那樣平常。對方是魔,魔界的最大的魔頭,魔尊!
“師兄。”秋璿看著紀塚,想要開口說些什麼。
話還未出口就已經被紀塚識破。
“小師妹,不讓你離開昆侖這個是師傅的意思,你求我也沒用!” 秋璿扁扁小嘴,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絲毫不肯往後挪一步的大師兄紀塚,道:“我不求師兄你。”
師傅曾經對她說過,不許求人。
秋璿對此很是讚同,她的師傅如此強大,她用得著去求彆人麼?如果有什麼事情是師傅解決不了的,那麼彆人一定也做不到。
如今這個節骨眼上,秋璿也沒有忘記師傅對自己說的話。
紀塚雖然對秋璿的態度有些疑惑,不過她不想要下山,總是好的。
“師兄,我不離開昆侖,我去洛峰,拿自己的玉簫總可以吧!”
紀塚聽了秋璿的話,連思量都沒有思量,直接說道:“師兄讓你師弟去為你取來。”
秋璿默……至於這般的小心翼翼麼?她又不是犯人!
這小師弟行動也真是快,幾乎一眨眼的功夫,這小師弟便把秋璿要的玉簫取來了。
秋璿撫著玉簫。
放到了自己唇邊吹了起來。
紀塚見她沒有什麼異樣,也就坐在了一邊。
秋璿的簫聲悠揚動聽,紀塚也情不自禁的聽入迷。
秋璿看著坐在八仙桌前的大師兄,走過去。手中的透明的冰針就這麼打入了紀塚的頸間。
紀塚驚異的看著秋璿,卻說不出話來。
秋璿滿臉歉意的看著自己這個大師兄,道:“師兄,對不起,我還是不放心師傅,這針對你沒有傷害,你好好躺著,兩個時辰之後,自然會恢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