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這個淩澈的福,這會我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
隻好躺在床上,望著頭頂上灰色的天花板發呆。
我原想過一千一萬種玄冥把我擄到魔界來的目的。
我還沒有那麼自我甘居良好的,以為他是愛上了我,畢竟這一世的他根本就沒有任何關於我的記憶,這一點早在第一次在無憂島的無憂樹下,我就已經知曉。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玄冥一身赤色的衣袍再次出現在我麵前。
“哎,就是這個女人啊?”突然從玄冥身後冒出一個穿著棕紅色衣裙,滿身金黃小鈴鐺的少女,她有一頭美麗的棕色長發,全身上下都閃耀活潑動人的光芒。
此刻,她正用一雙靈動的大眼睛認真的打量我。她的目光落在我躺著的床上的時候,說道:“真想不到仙界的女人竟然還很會享受。”
我微笑著看著她。心想到,不要這麼鄙視仙界好麼。
那少女從玄冥身邊繞開,向我走來,就在離著我還有三步遠的地方,停住腳步。她的手中緊緊的握著她那係滿金黃色鈴鐺的紅綢子。剛剛看著我臉上的的活潑動人的表情已經被一臉防備所取代。
我盯著這少女手中的那纏繞著無數金黃小鈴鐺的紅綢子,皺了下眉頭,鬼哭狼嚎淒慘萬分的聲音,不斷的從 那金黃色的小鈴鐺中傳入我耳,聲音之尖利,讓人聽得耳膜都很不舒服。
那棕紅色衣裙的少女拿著那滿是鈴鐺的紅綢和我對視了一會兒,突然開口道:“玄冥,你為什麼還不殺了她?”聲音表情皆是冷冷不帶一分感情。
一直站在原地不動的玄冥在聽到我眼前站著的這個少女說話的時候,他朝著我走來,看著我笑的無害,隻是上揚的唇角,亮起來的森森白牙,出賣了他心中所想,玄冥看著我說道:“你是跟她走還是跟我走?”
我坐在床上垂了垂眸,低聲道:“我有選擇麼?”
“沒有。”玄冥很乾脆的回答我。
我抬頭看他,明明知道我沒的選擇,還廢什麼話啊。
玄冥彎下腰,欲抱我,我卻因為他一個不經意的動作,無意中看到了他那玄色的衣袍中什麼都沒有穿的赤裸肌膚,鎖骨下麵的位置,印著一個鮮紅的唇印。
我一把推開了玄冥。
“你做什麼?”顯然玄冥並沒有料到昨日我還是一副分外乖巧的樣子,怎麼這才一個晚上的時間,態度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轉變。
我轉頭對著玄冥婉兒一笑道:“要去哪裡我自己走。”
“女人,你知不知道自己目前的狀況?”玄冥皺著眉頭看著我。
“階下囚麼?”
“她知道哎。”那個棕紅色衣裙的少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收走了手中那條係滿鈴鐺的紅綢,現在正一副看戲的模樣來來回回在我和玄冥身上打量著。
“你知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啊?”那棕紅色衣裙的少女跳到我麵前,指著玄冥問道。
我沒有回答這個少女的話,隻是站在那和玄冥對視著。
最後還是玄冥向我走來。
衝著我笑的魅惑極了。走到我身邊,彎下腰,靠近我耳邊,溫熱的呼吸噴薄在我的耳廓上。赤色的眸子定在我的臉上。
無比魅惑的對我說道:“走吧!薇薇!”
儘管是囚牢,可是並不冷,再加上這個人靠近我,他的身體又是很炙熱的,可是我看到他那個表情,聽到他對我說的話,尤其是最後兩個字,我還是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開始慶幸,昨天我沒有從簪子中拿出什麼東西來吃,不然這個時候,我一定會很沒有形象的當著這個魔族的麵給吐出來。
魔界。
我隨著玄冥走出囚牢,來到他的宮殿。
隻看見他偌大的宮殿門前,已經站了好多人。
我走近一看,竟然還有我認識的。
穿著紫色衣袍,總是笑得一臉無害的淩澈,還有那個妖嬈的霓裳。另一個穿著一身黑色鎧甲的人站在一邊。他們都圍繞一個黑色的祭台。
還有幾個我完全不認識的魔族站在祭台旁邊,看見玄冥,全部躬下身子,對著玄冥做了個參見的姿勢,恭敬的說道:“尊上。”
玄冥走過去,點點頭,示意他們起身。
我跟著玄冥走過去,發覺包圍這個祭台的魔界的魔頭們目光統統都定格在我身上。
尤其是那個身穿這黑色鎧甲身材壯碩的男子的目光最甚。
我的內心頗感困惑,無數個問號在我腦海中蔓延開來。
玄冥轉身麵對我,伸手抓起我的一抹秀發,細細的把玩,看著我的秀發,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薇薇……”
“叫我雪薇!”我終於還是忍受不了這個人用這種口氣表情說話,尤其是在他還沒有想起我來的時候。
“用你的伏羲琴為常樂彈奏一曲可好?”玄冥這家夥並不理會我說的話。依舊把玩著我的發,用無比誘惑的口吻對我說。
我的目光向躺在祭台上的那個人看去,那人也穿著一身黑色的鎧甲,模樣竟然……我扭頭看了一眼站在祭台下的那個同樣穿著黑色鎧甲身材壯碩的男子。目光落到他的臉上,又看看祭台上的男子。
這是,兩張幾乎完全一模一樣的臉。剛剛玄冥說的未常歡彈一曲,那麼祭台下的人就是常樂,魔界魔尊玄冥坐下的兩大護法常歡常樂。
我抽回自己被玄冥把玩的發,看著祭台上的男子。終於明白了為何玄冥會把我擄到魔界來,原來是因為這個。
可是那祭台的男子。就是盤古大神在世也未必能夠救得了。
我無奈的搖搖頭。
“怎麼?不救?”玄冥看著我搖頭,目光逐漸冰冷了起來。
我沒有看玄冥,看著靜靜的躺在祭台上的男子說道:“淩澈,你已經知道了吧?”若說彆人不知道,我還相信,但是淩澈一定已經知道了。
玄冥的目光由雪薇身上落在淩澈身上。
淩澈還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看著玄冥道:“屬下告訴過尊上了,就算雪薇仙子過來,也未必能夠救得了常歡護法。”
“你說的是可能。”玄冥看著淩澈冷冷的說道。可能的意思就是,可能救的了,也可能救不了。
“屬下隻是沒有想到這天下還有雪薇仙子救不了的人。”淩澈看著我,臉上帶著不明的笑意。 我衝著他笑了笑道:“原來軍師是如此的高看雪薇,那真是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玄冥看著我道:“為何不能救?”
我看著玄冥那張冷的都快要結成冰的臉,這男人真的沒有聽懂我的話麼?我說的是救不了,怎麼到了他那,就變成不能救了。
好在我到底比這一世的他多活了幾萬年還不止。
“你們這位護法的魂魄被人用法術拘住了。”我開口淡淡的說道。
“你是說我們費了這麼多的法子,運回護法的屍身根本就沒有用麼?”魔界一個守著祭台的魔兵紅了眼睛衝著我道。
我看了一眼那個魔兵,真沒有想到,一個魔界將領竟然如此得軍心。
“放肆!”這次出口的卻是那個那祭台上男子有著一模一樣麵孔,穿著黑色鎧甲的男子。
他見我看向他,一步一步,走到我麵前,他臉上的神色複雜,我至今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形容。
“雪薇仙子,你是天地間唯一一個能夠操縱伏羲琴的神仙了。”
我沒有否認道了聲:“是。”
“那為什麼還是不能救我哥?”
“如果你們真的想要讓他醒過來,就耐心的聽我說完。”
玄冥聽了,揮手示意,讓那些無關緊要的人退下了。
當淩澈也要退下的時候,我說道:“軍師你還是留下吧。”
淩澈止步看著我,眼中有小小的驚異閃過。
他微笑道:“好。”
祭台下麵隻有我、玄冥、常樂、淩澈留了下來。
“可以說了吧?”
“這個護法是?”我看著祭台上的那個男子。
“常歡。”
“他現在隻剩下一個軀殼,我剛剛說過了,他的魂魄,我想你們應該已經做過法了吧?”
淩澈點點頭。
“卻沒有召回他的魂魄是麼?”
“那是……”
“應該是被一個法力比他要高強的人強行用法力拘住了。”
“什麼人?”玄冥的聲音冷冷的傳來。
“不知道。”
“那如何救我哥?”
“如果他的魂魄不歸位,你們還想要他醒過來麼?”
“那也可以嗎?”
“不過魂魄不歸位,他醒過來之後,隻是一具可以行走可以呼吸,卻完全沒有自己的意識的活死人。”我打量著眼前的這幾個魔頭說道。
“活死人?”淩澈聽了我的話,淡淡的挑了下眉。
我重重的點點頭。
常樂站在一邊沉默著。
玄冥開口道:“沒有彆的辦法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