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的夜裡,世界沒有一點點光亮,靈魂已經墮落至此。沒有任何解脫的希望,唯有拉著整個世界一起沉淪。
站在雲端上,眉目淺淡,麵無表情,一身銀衣銀發的男子終於還是看不過去。
透過秘音對雪薇說了幾個字:“你們不能在一起。”
雪薇臉上依舊帶著新娘子的嫁人的喜悅。雪薇聽到了即墨說的這句話。聽到是聽到了,但是並沒有抬頭看站在雲端上的那個男子。
自然也沒有看到站在雲端上的即墨,此刻的臉上是怎麼一片陰鬱。
雪薇自然也知道即墨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即墨目光冰冷的看著下麵的場景,很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說,單單是皮相來說,下麵那兩個站在一起,還真不是一般的賞心悅目。正是因為這樣,即墨臉上才像結了一層冰霜一樣,本來就讓人感覺無法靠近的烈焰神君,這個時候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更是駭人。
但是坐在自己寬大紅袍上的玥岑,似乎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從眼前這位上古大神身上散發出來冰冷駭人的氣場,玥岑依舊懶懶的坐在自己的紅袍上,即墨看著下麵的場景,玥岑饒有趣味的看著即墨。嘴角那一抹笑意,不自覺的彌漫開來,若是被人瞧見了,那準又是一陣的心神搖曳了……
玥岑順著即墨的目光看了看下場的場景,再次勾唇。
坐在自己寬大的紅袍上離開了。
有風聲呼嘯而過。
玥岑依舊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臉上依舊是邪魅的笑意。
神?嗬嗬!
細看才會發現這個坐在紅袍上的一臉邪魅的男子,臉上的笑意頗有幾分譏諷。
神怎麼了,仙怎麼了?原來這六界中無論是什麼,都逃不過,哪怕是上古大神,也一樣沒逃得過情劫……
玥岑抬頭看看頭頂上的天空,臉上譏諷的笑意更濃烈,天羅地網?
真正主宰命運的不是神、不是仙、那到底是什麼?
原來他等了一千年,還是沒有等到答案麼?
即墨那邊,玥岑離開,空中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即墨一個是陌華。
雪薇與玄冥那邊的已經禮成。
天知道,他們到底是行的什麼禮。不拜天與地不拜父與母,連夫妻對拜都沒有,當雪薇與玄冥喝完了交杯酒,一個一身淡藍色衣衫,手中拿著一把碧玉簫的男子朝著他們走來。
眉目溫和,卻總讓人覺得這人身上略帶愁緒。
雪薇看著白子慎,喜服寬大的長袖中,手不自覺的顫抖了下,臉上卻沒有什麼神色。
白子慎卻是連雪薇看都沒有看一眼,隻走到玄冥麵前。
“見過尊上。”明明是對這玄冥行禮,卻沒有給人低人一等的感覺。
玄冥看著眼前這個男子,他是看不明白這個男人心中在想些什麼來。直到如今依舊是如此。
雪薇看著白子慎。難怪,在這一世,她還沒有恢複記憶的時候,在魔界看見白子慎會覺得這個人眼熟。
原來竟是如此……
玄冥並不知道雪薇的心思,看著眼前這個對著自己行禮,眉目溫和的男子,說了句:“東西帶來了麼?”
“是。”白子慎說著,遞上去一個古木製的盒子,上麵雕刻著一朵小小的雪薇花,這盒子周身很精巧,也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少年月了,盒子四周有些發亮。
雪薇看著那個木盒子,覺得有幾分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來。
雪薇看著玄冥打開手中的盒子,拿出一支通體紅色的發簪來,血一般的顏色,像是有它自己的生命,卻偏偏刻成了雪薇花的樣式,單單是看著便已經知道不是凡品。
正當雪薇愣神的時候,玄冥已經速度的把手中的簪子插在了雪薇的發間。
隻是一刹那,在發簪剛剛插到雪薇的發間沒有多久,那通體如染血一般的紅色發簪周身的紅色竟慢慢變得淺淡,雪薇不知道,玄冥隻是盯著看了會兒,便開口道:“禮物。”
雪薇看著玄冥認真而專注的模樣,伸手要撫自己的發,卻被玄冥一把拉住,雪薇看著玄冥,玄冥笑道:“很好看。”
“原來你也會讚美彆人。”雪薇看著玄冥笑。
玄冥這一世到底還是沒有白活,尤其是雪薇又是當著自己屬下的麵這樣說,於是咱們的魔尊很霸氣的說了句:“怎麼,本尊就不能讚美了?”而且你不是彆人,是他媳婦好不好。玄冥覺得他媳婦這三個字聽起來悅耳。
畢竟是當著外人的麵,雪薇與玄冥都沒有打算當著這些個人打情罵俏。
白子慎也是個識相的,把玄冥要的東西送到之後,便離開了。
雪薇看著那個衣衫淡藍色衣裙的白子慎離開,沒說什麼。
有實識相的,自然也就有不識相的。
譬如說頭頂上那兩位……
兩位不識相的神,顯然都知道下麵那位他們心心念念的姑娘並不待見他們,隻是沒有一個有離開的意思。
雪薇抬頭看著依舊停留在半空中的即墨與陌華。
是,他是陌華,是陌華。不是任何人。
自我催眠果然還是有效果的。
當雪薇再次抬頭看著半空中那兩位神的時候,小臉上的表情已經有了幾分小憤怒。
兩位,就那麼喜歡偷窺麼?
雪薇小院中,半空中雲朵上的兩位,一副我什麼都沒有聽到的表情。
雪薇扭頭看著玄冥,誰知道,這家夥竟是一臉的笑意看著頭頂上那兩位。
雪薇怎麼看怎麼覺得那笑意帶著一點得意呢?
遠在魔界的淩澈:尊上,就算您抱得美人歸,也要低調啊~低調。
玄冥居高臨下道:澈你何時見過本尊低調?
雪薇這樣想著,牽著玄冥的手便下跑了出去。
半空上的兩位男子,自然不會做出追蹤這種看起來有失體麵又沒麵子的事情來。
陌華一身白衣站在雲朵上,看著下麵那個一身紅衣的女子拉著彆的男子跑開的樣子,還是嫌他們礙眼了……
狐狸抬起爪子來,摸摸的下巴:原來您還有被人嫌棄這個覺悟。
陌華離開,架起雲朵沒多遠卻又停下來。
陌華轉身看著,依舊站在雲朵上的那個一身銀衣銀發的男子,數萬年,他的容顏不曾更改,卻是為何,發間多了一縷橙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