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的名分,早在在下離開無憂島的時候,便已經斷絕了,難道秋璿你忘記了麼?”該是怎麼樣子的一個人,在說這樣的話的時候,臉上還能夠帶著溫柔的笑意。
秋璿看著眼前,這個曾經名義上是自己弟子的人,在什麼時候已經從少年長成了成年男子的模樣。
似乎從他少年時代起,自己把他從人間帶回無憂島開始,還是少年的他就總是一副少年老成,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的模樣。
秋璿突然發現,她似乎從來都不曾真的了解過眼前站著的這個男子。
“也是。”秋璿看著白子慎如此說道。
什麼師徒名分已經不在,那麼動起手來,也就沒有什麼顧忌了。
秋璿出自昆侖,用的自然是劍,白子慎拜秋璿為師以來,秋璿教導他也算是儘心儘力,當年他還是少年的時候,身上表現出來的天賦,就已經很讓秋璿她們三個驚異,若說無憂島上碩棠這麼一輩的弟子們,雪薇與玥岑那不用說了,那兩隻都不是尋常身份,但是若比較起同輩的來,白子慎絕對是最出色的,就是秋璿在他那個年紀的時候,所學會的東西也及不上他的。
白子慎對於兵器,什麼都用的很好,身邊任何東西,信手掂來,並不偏愛哪一種。
秋璿手中的劍已經亮了出來,手腕動了動,又垂下,沒有去看站在她麵前的白子慎。
“你走吧。”無論如何她還是做不到,對著他刀劍相向。
從白子慎說要與秋璿斷絕師徒名分的那一刻開始,秋璿就已經告訴自己與白子慎沒有任何關係了。
離開無憂島,入了魔界。秋璿告訴自己日後若是相見,或許會刀劍相向,不能留一絲情麵。
可是真的到了要麵對的時候,才發現沒有那麼容易。
師傅在世的時候,並沒有教導她很多東西,因為師傅說過了,有他在,她無憂。
是以,就更加的沒有教導什麼,成為師徒的二人有一日刀劍相向該何去何從。
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一身藍色衣袍眉目溫和的男子,秋璿說不清自己是何種心情。
或許是不知道,或許是眼前這個男子溫和的眉目,神情都像極了她的白衣師傅,又或許她隻是不能對著自己的昔日的徒兒動殺意。又或許什麼都不是,她隻是單純的不想要動手。
儘管已經有上仙的修為了,秋璿手中卻沒有沾染什麼鮮血,這話是靖瑤說的,隻是她們忘記了一個人。
那個人便是昔日昆侖上仙步卿塵。秋璿的師傅,整個仙界上眾位仙子的夢中情人,仙人的標杆。仙界最完美的男子。
為她而死。或者說,因她而死。沒有沾染鮮血麼?
西海誅仙陣中,她一口咬上的是誰的肌膚,飲下的又是誰的血。
又是誰為她承受了本該是她承受的噬魂釘。
我師傅因我而死,我的弟子又要死在我手中麼?
秋璿收了手中的長劍。
白子慎臉上的笑意,在聽到看到秋璿的話語動作的時候,凝固了,一聲歎息幾乎為不可聞。
“秋璿。”有個很是焦急女子的聲音傳來,秋璿不用回頭也知道那個女子一定是靖瑤無疑。
靖瑤仙子很是鬱悶啊,你說說,這些個混蛋孩子怎麼就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呢?
話說靖瑤仙子您也讓人很不省心的說。
“聖女您怎麼出來了?”秋璿看了靖瑤一眼,臉上又恢複了那副漠然的神情。
其實她這種神情與某位女人真的是很相似。
靖瑤恨恨的剜了秋璿一眼,說道:“昆侖那邊傳來消息,淩澈一個人擋在昆侖前,昆侖山上眾位弟子一個也不出去。”
秋璿漠然的聽著,轉身,說道:“這裡的事情交給你了。” 那意思是,你願意把眼前這個家夥愛怎麼著怎麼著吧。
靖瑤問道:“你去哪裡?”
秋璿駕著雲朵並沒有說話,等到靖瑤再看去,秋璿人已經走遠了。
“她走了,彆看了。”靖瑤看著站在她麵前,這一身藍色衣衫,眉目溫和的男子。
白子慎麵帶笑意的看著秋璿,緩緩開口道:“你……”
“步卿塵,彆玩了。你以為老娘是秋璿那笨丫頭麼?”
被秋璿叫做步卿塵的白子慎聽了秋璿的話,怔了怔,隨即臉上的神情又恢複如常,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