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巫族的背負的是什麼樣子的命運麼?
巫族的後人,無論血統是否純正,這血也不能被任何人知曉,因為巫族的後人不被任何人一界所接納。
知道身為巫族的純血背負的是什麼樣子的命運麼?
知道這一代又一代的純血是如何保持下來的麼?
不會有人知道的,不會有人知道,這被其他幾界又懼又怕的純血,是如何保持下來的是。也沒有誰會說出這純血背後的不堪。
當年的巫族純血並不是隻有淩澈與藍夜的母妃薔薇姬兩個人,當年巫族純血也像夜家一樣,是有整整一族人,淩澈與姐姐薔薇姬幼年也曾有過無憂無慮的日子,從小淩澈與姐姐薔薇姬便是巫族同一輩中最出色的兩個孩子。
這樣的時光一直持續到他們成年。
那一日,淩澈被長輩單獨叫進密室中。
幾位淩氏一族的地位很高的長老對著淩澈講述著,關於巫族的曆史,關於巫族是怎麼一代又一代的純血是如何保持下來的。
後麵這個話題,讓淩澈整個呆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等到長老們講完了。
淩澈回過神來,隻說了一句話:“給我點時間接受,還有如果可以先不要告訴姐姐。”
淩澈在淩氏一族的同輩人中,一向是最不讓長輩們操心的,說了這句話,幾位長老看了看彼此,點了點頭。
整個巫族的同一輩中沒有一個人知道淩澈被長輩叫進去說了什麼,隻知道,那個臉上總是帶著溫柔笑意的男子,從密室中出來之後,便是一臉的陰鬱與冰冷,有的還有絕望。
一身紫色衣裙的薔薇姬遠遠的站在一邊,看著湊個密室中出來的淩澈,美麗的紫色的眸子中帶著洞察一切的清明,卻在淩澈抬頭看向她的時候,很快的掩蓋了下去。
接下來的日子淩澈與薔薇姬還是偶爾會在一起聊聊天,隻是了解淩澈的人會發現,他眼中那越來越重的憂慮。
“澈。”這一日,站在山頂上,看著徐徐落下去的太陽,映紅了站在山頂的淩澈與薔薇姬年輕的臉,薔薇姬看著身邊的淩澈叫了他一聲。
淩澈看著落下去的夕陽,,那一刻滿腹心事的樣子,聽到薔薇姬在叫他,回了句:“嗯?”
“你要做什麼事情,一定要告訴姐姐一聲。”薔薇姬看著淩澈很是認真的說道。
淩澈扭頭看了薔薇姬半晌才說道:“姐。” “嗯?”
“我們父母的死,你可曾懷疑過?”終於忍不住還是說了出來,淩澈與薔薇姬一生下來從記事開始,父母就已經不在身邊了。同族的長輩們告訴他們說,父母在他們出生不久,就遇見仙界的人,被殺害了。
那個時候淩澈與薔薇姬年紀都太小,也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又在同族中得到了很好的待遇,於是也沒有就這件事情上,有過多的疑問。
這會兒,淩澈卻突然提起這個問題來了。
薔薇姬看著遠處的被夕陽染紅的天空:“澈,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薔薇姬說著,抬頭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長的比自己高半個頭的男子。
淩澈看著薔薇姬,歎了口氣,說道:“不知道,其實是挺好。可是……”
“嗯?”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這句話淩澈說的很是堅定,淩澈這個人一生下來,從懂事開始,在整個巫族,便一直都是八麵玲瓏的,除了薔薇姬這個親姐姐,對於其他人,看似對誰都很友好,但是對誰都不太親近。在修為上,儘管是同輩人中最出色的,卻也是對修為這事,很無所謂的,雖然他在彆人麵前都擺出一副很認真的模樣來。可是薔薇姬知道他那不過是做出個樣子給彆人看來罷了。他自己怕是對很多的事情,很多的人都不太在意。也是少年天才,做什麼事情,都能夠很輕鬆的做到,也那麵會如此。
淩澈是聰明的,想想一個人若是很努力取得成就,彆人也許不會說什麼,但是若是一個人根本不需努力,就已經輕輕鬆鬆完成了彆人怎麼努力都達不到的水平,那才是會招人嫉恨的。
淩澈從小便深喑此道。
就如族中的那幾位長老和那些個長輩們認為的那般,淩澈是同一輩的孩子中,最讓人放心的。
可是這樣的一個人,內心裡對很多事情持著可有可無,滿不在乎態度的一個人,在剛剛說那句: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的話時,紫色的眸中卻帶著少見的認真。
太陽終於還是沉了下去。
薔薇姬紫色的瞳眸也一樣沉了沉,心中害怕的事情,似乎一點點的變成真的。
七日。
淩澈與長老們約定接受的時間是七日,這七日裡麵,淩澈用儘了辦法提升自己的功力,提升自己的修為,其中不乏巫族都禁忌的法術。
第七日。
天氣很好,大雨剛剛過去,空氣中有這雨後泥土與樹木清新的味道。還帶著梔子花的香氣。
淩澈一步步朝著密室走去。
幾位能夠決定巫族生死的長老們,其中有兩位已經坐在密室中等著他了。
淩澈臉上還是帶著一如往常的笑意。
走進密室中,看著幾位長老。
其中一位開口道:“想的如何了?”
淩澈抬起頭來看著那兩位長老,正色道:“淩澈自小父母雙亡,能夠成長至今,完全是靠著幾位長老的庇護,淩澈是個恩怨分明之人,巫族對淩澈有恩,自當回報……”;淩澈說的很是誠懇。
其中一位一直在指點淩澈修為的長老,動容,起身扶起淩澈來。
就在這位長老完全沒有防備那一刻,淩澈的手伸進了那位長老的身體中,用力,又抽回,紫色的血液噴湧出來。
那位長老不敢相信,身後的長老更是不敢相信。
淩澈手中握著的一個紅色的還在不斷跳動的東西,那是……剛剛那位長老的心臟!
“淩澈,你在做什麼?”
淩澈彎了彎紫色的唇,笑道:“做什麼,看不到麼?”說著看著眼前那位血流如注的長老陰鬱道:“我說了,恩怨分明,有怨我自然也會回報給你們,我的父母是如何死的?當真以為我還不知道麼?嗯?”那個嗯字很有威脅的意味。
“你?”那位長老還是不明白,這淩澈到底是什麼時候知曉的?
“真諷刺,你的心臟竟然也是紅色的。”說著手中一用力,前一刻還在跳動的心臟,立即被捏碎了。紫色的血濺到淩澈的臉上。
那位長老死不瞑目,淩澈用他教給他的招數,殺了自己,要了自己的性命。至死都不相信。那是他親自教出來的孩子。
“你……”後麵那位長老看著淩澈臉上的陰鬱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長老,您該不會在想著我怎麼有那麼大的膽子?竟然敢殺害長老,是不是不要命了。”淩澈說著版走到剛剛死去的那位長老麵前,伸手落在了那位長老的百會穴上。
後麵那位還活著的長老看著淩澈手中的動作,滿臉的震驚。
那個動作,是……
“沒錯,是嫁衣。”
嫁衣。
更準確一點解說便是,為他人作嫁衣裳,本來是深藏在極地的一門禁書,後來被巫族的後人的所得,因為法子太陰毒,一直很少有人修煉。為他人作嫁衣裳,是吸收彆人的修為轉化為自己的修為。當初淩澈在聽說有這樣一門法術的時候,隻評價了一句:真缺德。
而現在淩澈卻修煉了這很缺德的法術。
淩澈的臉上的神情淡漠,或許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才對,看著那位長老說道:“長老不用想著,其他幾位長老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