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娘想伸手摸他的頭,想起自己的病,又硬生生地把手按了下去。
“我剛剛都想通了,不怪你不願意聽我提張旺,其實他根子上本來就已經壞透了,我早該聽人的話放棄他的,可......”
“每當想到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就忍不住想,再教一教吧,說不定他就變好了,結果呢,根本不是這樣。”
“他前些天最後一次來看我,說儘了漂亮,我以為他是想改邪歸正了,可結果我今天才知道,他隻是想把別人姑娘家的耳墜子藏在我這。”
“若不是那些賭坊的人把那耳墜從被褥裡搜了出來,我怕是要被一直瞞在鼓裡。”
“我現在也想清楚了,我教不了他,如今他死了,讓閻王爺去教也挺好的。”
“畢竟我還有你這個孩子,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至於張旺,我再也不提了。”
她這番話說得真心實意。
葉傾若能看出李渺心底殘存的那股氣徹底消了,連帶著語氣都不像先前那樣豎滿尖刺,透出幾分與年紀相仿的純真。
“你這次,應該不會騙我了吧?”
李阿娘重重一點頭,“嗯。”
葉傾若沒有繼續多留。
她怕張嬤嬤那邊瞞不了多久,直接告別了李阿娘和李渺回到三皇子府。
“姑娘,您找到想要的東西了嗎?”
剛進門,張嬤嬤就迫不及待出來問道。
她這個“姑娘”稱呼是葉傾若要求的,畢竟每次被稱呼皇子妃的時候總讓她想起容墨寒,膈應得很。
“找到了。”
葉傾若捏著那枚耳墜,“但我還未想好如何用它打擊葉紫茗。”
畢竟現在的她身份太過尷尬。
若是直接將這東西拋出去,沒有任何作用不說,怕是還會被倒打一耙。
張嬤嬤瞧見她指尖的紅色,微愣,“姑娘,可否將這耳墜先借老奴一觀?”
“你想到辦法了?”葉傾若遞過去。
張嬤嬤對著光眯著眼睛瞧了半晌。
“老奴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到姑娘,但這耳墜,老奴瞧著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