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滄還記得當時師傅慘敗的臉，鳳金人猖狂的笑。
他想要衝上去為師父報仇，卻被族人拉住。
他記得族人恐慌的表情，為了活著卑微乞求的姿態。
最先帶頭投降的是巫蠱之術僅次於師傅的大巫，他為了活著，出賣了所有族人。
他們成了鳳金人的奴隸。
奴隸營中。
褚滄抱著裝著師傅的罐子如木偶呆坐，突逢大變，他卻連哭都哭不出來。
師傅就是在那個時候醒的。
師傅大笑著嘲笑他膽子小，一個罐子人就能把他嚇成這樣，甚至還慫恿自己打破罐子，說裡麵有寶貝。
褚滄砸破罐子時手都是顫的，生怕傷了師傅。
罐子裡麵的軀乾比褚滄想象的還要悲慘，他不敢看，隻敢將視線落在碎片中的布包上。
那布包他很熟悉。
每次師傅惡作劇偷了他什麼都沒關係，最後都會用這塊布包好還給他。
但這一次。
師傅包著的，不是他那些不值錢的小玩意，而是個價值不菲的碧玉發冠。
師傅得意地說鳳金人比他還蠢，他偷了好些東西都沒被人發現，隻可惜他沒了手，隻能帶出這個發冠。
他咽氣前，還在絮絮叨叨地告誡褚滄。
他說鳳金人沒那麼可怕，他們的蠱術很強，隻要族人團結起來，肯定能夠守好家鄉。
可是......
褚滄根本不敢回答。
他不敢告訴師傅，他們已經離開了家。
從此，再無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