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葉傾若坐好,他又順便往人身後塞了個枕頭,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就說吧。”
葉傾若瞥了他一眼,主動挑起話頭。
容懸長睫微微一顫,“本王先前的自言自語,你都......聽見了?”
“不算。”
聽到這個答案,容懸剛鬆了一口氣。
葉傾若勾唇,惡作劇似的丟下後半句話,“準確的來說,我不光聽見了你說的話,孫院使和外公他們說的,我也都聽見了。”
她隻是昏迷了,不是徹底失去了意識。
容懸:“......”
葉傾若勾了勾唇,無聲地笑了一下,“放心,雖然這次你也起了想把我送去勾嶽的心思,但是我並不生氣。”
容懸疑惑,“是你現下,又想去勾嶽了嗎?”
葉傾若搖頭。
怎麼說呢......
她斟酌了下措辭,“大概是因為,感覺不一樣吧。”
同樣的自作主張,衢渡山上的容懸語氣和緩,態度卻透著些掩蓋不了的高高在上。
尤其是那句“你畢竟是個女子,就應該如何如何”,她聽在耳朵裡渾身不舒服。
她是女子。
可那又怎樣?
她做的事情,有哪一樣比男人差,甚至她能做得更好!
葉傾若憋著一團火,跟人鬨掰。
容懸許是還是意識到了些,所以特意下山,與她定下三日之約。
這是他的退步,也是他的誠意。
葉傾若不至於察覺不到,她的火氣那時候就消得差不多了,加上昏迷之時她感受到的一些東西......
她能感覺到。
同樣的話,這次容懸說出,卻已不再是出於身為王爺的高高在上。
他隻是在擔心,在害怕。
這是好意,自己再生氣未免就有些過分了。
容懸收緊的手指放鬆下來,屋內氣氛和緩不少。
葉傾若莞爾,正欲開口。
男人忽然頷首,語調清淡地丟下一句,“也好,那現在,輪到本王生氣了。”
葉傾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