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有了一起死裡逃生的經曆，禦醫對小太監也多了兩分關切，“你可是有什麼苦惱？”
“大人說笑了，我一個下人而已，能有什麼值得您惦記的苦惱。”
小太監回神，忙將笑裡的勉強遮掩住了。
即使如此，人精一般的禦醫還是瞧出了他的心不在焉。
他也沒有多問，往人手裡塞了個牌子，拍拍他的肩膀道，“伴君如伴虎，自古便是如此。”
“王上有心結，隻要你不隨意觸碰，活下去當然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小太監一愣。
侍衛已經過來，扛著昏迷不醒的大太監離開，他隻看到禦醫的背影，滿是滄桑。
他緊了緊手指。
木牌的棱角硌得他手心微微泛疼，卻讓小太監的心稍稍安了安。
禦醫說得對。
王上突然發怒，是因為做下人的位置沒擺正。
王上正當壯年，連立太子一事都並非自己自願而為，更多是被朝臣脅迫。
他不喜歡太子，不隻是因為太子自身能力不佳。
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過於重視太子，重視太子的子嗣。
這對於一個正當壯年，還再難有子嗣的王簡直就是明晃晃的挑釁！
王上本來就有了一肚子氣，自己身邊伺候的大太監也逮著他的痛腳踩，王上不發火才怪。
小太監想通了。
肩膀放鬆下來，在心中默念了幾句，以後行事要更注意些才轉身回去。
這一轉身，正好碰到出門透氣的鳳金王。
他嚇了一跳，連忙行禮。
鳳金王眼睛眯了眯，“是你啊。”
他掃了眼人手中的木牌，語氣意味不明，“你倒是運氣好。”
小太監：“！”
王上不會是來秋後算賬了吧？！
他心裡正七上八下呢。
鳳金王開口，一句令人意想不到的話砸在小太監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