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兒,您找我有事嗎?”
這個中年女人長得很麵善,所以陸銘表現得很客氣。
“姑爺以後叫我王媽就行。”
王媽看著陸銘輕歎道,“我找姑爺沒彆的事兒,隻是有幾句掏心窩子的話,想對姑爺說,如果姑爺不嫌棄的話,就聽我這個下人多嘮叨幾句。”
“王媽您這是什麼話呢,有什麼話您就說吧。”
陸銘一麵說著,一麵倒了杯水遞到王媽麵前。
這便是陸銘的性格特征之一,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好人,總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種俠義之舉得看他心情。
要是趕上他沒那個心情的時候,就算有人當著他麵殺人放火,陸銘也能做到置若罔聞。
但有時候感覺心情還不錯的時候,倒也會做一些舉手之勞的好人好事。
對那些招惹自己的人,陸銘從來不慣著,但對王媽這種麵善而又客氣的人,陸銘反倒十分尊重。
王媽看見陸銘替自己倒水,方才那毫無表情的眼神,也突然間變得稍稍柔和了一些。
“我以前從來沒見過你,也從沒聽小姐提起過你,也不知道你和小姐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樣的事,不過這些都不是我這個下人該去操心的。”
“我隻知道,既然你和小姐領了證,那你就是這個家的姑爺了,我這輩子無兒無女,很早就來到蕭家做了下人。”
“小姐是我抱著長大的,我也一直把小姐當成自己的親生閨女兒一樣對待。”
“外人隻看見小姐表麵的光鮮亮麗,但隻有我知道,這一切的背後,是多少常人難以承受的委屈和苦楚。”
“小姐這孩子命苦,自蕭家二爺去世過後,小姐在這個家就一直不受待見,處處遭人排擠。”
“小姐一直都很努力,每日每夜的拚命工作,為蕭家做了很多的事,想要用她的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
“可小姐這麼做,換來的卻是蕭家的變本加厲,自從二爺去世這十幾年來,我就從沒見過蕭家任何人對小姐笑過。”
“他們每次來家裡,都用憎恨的眼神和冷漠的態度對待小姐,像是對待仇人一樣。”
“這些年來,小姐無依無靠,家裡隻有我這個不中用的老婆子,這些我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但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我不知道您和小姐之間發生過什麼事,但你的確和小姐領了證,既然你們成了夫妻,以後你就是這個家唯一的男人。”
“我這個下人人微言輕,沒資格對姑爺指手畫腳,也不求姑爺能為小姐做些什麼,我隻希望姑爺以後能善待小姐,她的命已經夠苦了,我不想看著她因為這件事而雪上加霜。”
陸銘聽著這番話,突然間感到心裡邊挺不是滋味兒的。
這蕭楚兒外表看起來冷冰冰的,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沒想到私底下受了這麼多委屈。
“王媽,我有個事兒挺想不明白的。”
陸銘道。
“什麼事兒姑爺請講。”
王媽道。
陸銘撓著頭道,“楚兒以前到底是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兒,才讓蕭家人這麼對待她?”
王媽道,“小姐從沒做過任何對不起蕭家的事,這些年反而替蕭家做了不少貢獻,蕭家能有現在這份家業,五成是靠二爺打下的底子,剩下五成,小姐的功勞至少占到兩成以上,隻多不少。”
陸銘越發疑惑,“那我就更想不明白了,既然楚兒沒做過對不起蕭家的事,反而還替蕭家做了這麼大貢獻,蕭家人為什麼要這樣對她?是吃錯藥了?”
王媽眼裡滿是苦楚,歎息道,“楚兒並非蕭家血脈,是二爺當年從外邊撿回來的養女。”
陸銘一愣,“啥玩意兒?你說楚兒她是從外邊撿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