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若是想過揚眉吐氣的日子，就給我收起那點毫無價值的爛好心，否則，趁早回老蘇家去，我也不是非拉扯著你們一路不可。”
“你們說我心腸狠毒也好，說我冷漠無情也罷，我蘇糖就是這種愛憎分明，睚眥必報的德性，對我好的人自是湧泉相報，對我歹的人，哼，休怪我讓他生不如死！”
蘇糖冷漠的聲音落下，屋裡靜得出奇。
所有人都被她這自帶威懾力的聲音鎮住了。
是他們見識短了。
宋如蘭麵露愧色，“糖兒，你說得對，我們自是不後悔分出來，往後還踏實跟著你一起乾，把我們的日子過好。”
“這就對了，來，吃菜，敞開了肚子吃，管飽管夠。”
一時間屋子裡又熱鬨起來，趙老頭和蘇家兄弟幾人又開始搶肉吃。
飯後，蘇糖裝了一大碗飯菜，再用一個碗扣著，推給蘇自強。
“大哥，你把這飯菜給二叔送過去吧，這個點，想來二叔還在坡上呢。”
“好。”
蘇自強眼眶一熱，趕緊端著飯菜出門。
到處白雪皚皚，已經過了午時，蘇萬平餓得頭暈眼花，站著喘了口氣，繼續撿乾樹枝。
往年日子再苦，除夕這日都不會出門撿柴，一大家子人生活在一起，那柴禾早就堆滿屋，一個正月都燒不完。
而現在呢，柴棚裡空蕩蕩，全指著他乾完地裡的活再來撿柴。
如果他不多撿一些，老爹和老娘就要受凍。
“爹。”
聽聞聲音，蘇萬平還以為自己幻聽了，轉身便見大兒站在身後，唇角囁嚅了好幾下，才發出乾啞的聲音。
“你，你怎麼來了？”
“爹，吃飯了。”
蘇萬平一身瘦骨嶙峋，破舊的棉襖上，除了補丁就是被勾破的口子，有的地方還能看見點棉花，有的地方就兩層布，一點也不保暖。
一雙老手上到處都是皸裂的口子，血跡斑斑。
蘇自強眼睛泛紅，將碗塞進他爹的手裡。
“爹，這是在糖兒妹妹家裡端來的，你趁熱吃，我等著拿碗回去呢。”
“好......”
蘇萬平聲音哽咽，有很多話湧到嘴邊，終究沒有說出口。
默默吃著碗裡的大米飯和紅燒肉，蘇萬平眼睛濕潤了。怕自家大兒子看見，他背過身去擦了把眼角。
這般好的吃食，他還是第一次吃到，想來，他們娘兒四人，有侄女的幫襯，日子應該過得不差。
這樣，至少比老宅好。
他放心了。
到處銀裝素裹，樹林裡，雪條兒銀球兒隨處可見。
楚驍正看得出神，腰上忽地多了一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