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去的路上看見了餘大郎帶著大兒子正在棺材鋪討價還價,說定了價錢後餘大郎又惦著手裡剩餘的銅錢,對大郎道:

“這還有些錢,去買點肉回去給你們吃好了。”

他們這樣的人家,一年到頭也吃不了幾次肉的。

林曉看著他們離去,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來。

回去林曉把魚放進水盆裡,它的嘴被魚鉤勾破了,又被吊了曬了一路,現在已經瀕臨死亡。

即使林曉想要放生,它也活不了了。

就像那些愚昧迷信的人們,他們已經自我放棄了,又如何拯救得了呢?

即使是互聯網發達的現代,一樣存在著大片封建迷信的人,求神拜佛這件事永遠不會消失。

她一直是尊重他人信仰的,可現在不是信仰的問題,而是人命關天的問題。

明明親生兒子可能是被殺害的,卻寧願相信什麼水猴子。

林曉困惑了。

霍青山在旁邊看到林曉這失落的樣子,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他想著,他可以立馬派人去把那池塘裡裡外外搜索個遍,大不了把水放乾,這樣裡麵沒有除了魚蝦外的東西,人們大概會相信裡麵沒有水猴子了。

那條魚最終還是死在了水盆裡,林曉把它埋了。

水猴子的案子很快沒了後續,人還要生活,從前該怎麼在池塘裡釣魚的就怎麼釣魚,該遊泳的繼續遊泳,一切太平。

餘二男並沒有停靈很久,放了七天後就選了地方下葬,好些左鄰右舍去哭了一場就算了。

林曉還不死心,去池塘邊蹲守,看到成群結隊在那兒遊泳的孩子就和他們套近乎,還恐嚇地問:

“你們不怕被水猴子給拖走嗎?”

他們道:

“不怕!”

另一個道:

“關你屁事。”

還有的乾脆不理林曉,自顧自地往水裡頭紮。

林曉內心鬱悶,霍青山知道這時候隻能讓她自己排解。

餘二男已經下葬,餘家夫妻的意思肯定是,不管孩子怎麼死的,他們不追究了,日子還是要過下去。

怎麼過,都是過。

他能理解林曉對於給死者申冤的心情,可是也要考慮死者家屬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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